說著,他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明顯了,又欲言又止地住了口,拿著眼去瞧喬菲的神色。
程家陽:菲菲,如果你不知道去哪,今年可以跟我回家過年,,,
餐厅里很暗,只有桌上的烛灯投下昏沉沉的柔光,把灯下的人照的朦朦胧胧的。音箱在角落里放着慢调的小夜曲,悠扬的管弦声在耳边缓缓流动,让人不禁情迷意乱。
乔菲把手放到程家阳的手里,由他牵着,走到了餐厅里。程家阳拿出一盒火柴,轻轻一擦,火柴上蹦出了明亮的火苗,点燃了桌上树立的高烛。
忙碌的時光總是不經意就過去,廿五一過,除夕在即,過年的氣氛立即濃厚了起來,大家手上做著事,心裏卻有點飄,眉眼間露出掩飾不住的喜色。
乔菲一愣神,墙上里“啪”地亮起了一圈爱心形的灯光,映出了满房间的气球和花束。程家阳穿着西装,捧着一束花,款款而来,对着乔菲伸出一只手,微笑道:乔菲小姐,今夜,可不可以赏脸吃个饭?
但不是程家阳的。
一個月假期一過,喬菲重新回到了工作崗位上,臨近春節,事務繁多,整個法翻處都格外地忙碌。由於人手不夠,田主任恨不得把一個人當作十個來使,每個人都忙地腳不沾地。喬菲要處理的事務堆起來有一人高,快節奏的工作總算把喬菲身上悲傷的情緒沖淡了幾分。程家陽剛開始還擔心喬菲脫節了一個月會生疏,但喬菲很快就把各項工作理順了,無論是出外務,還是留院,都表現地十分出色。繁忙之下,除了工作,喬菲沒有心思想其他事,氣色反而好了些。程家陽驕傲之餘,難免有些心疼。
他想,如果喬菲不知道去哪,可以跟著他一起過年,正好順便正式見一見他的父母和親戚。
希望后再叫人绝望!
可爱,随性,深情…这些跟程主任没有一点关系的词,却是乔菲见过的,了解的,感受到的程家阳的每一面。
程家阳和乔菲隔桌对视,情意绵绵的目光交缠着,乔菲不记得嘴里吃的是什么味道,只觉得空气里甜腻腻的,粘稠的仿佛快挤出汁来。饭毕,撤去餐盘,程家阳又打开一瓶红酒。
程家阳把杯子倒着扬起,咽下最后一口红酒,绯红的液体顺着透明的杯壁落入了他的唇中,随着他喉头一滚,落入嗓中,没入了扣得紧紧的衬衫领中。
啊?
禁欲系一直是程主任的代名词。
喬菲笑道:過年這種時刻你還是在家裏好好陪陪家人吧,,,
程家阳给乔菲扶着椅子在桌旁坐下,替乔菲系上白巾,自己在对面坐定。
这场景,让乔菲不由地联想到一个词:色气。
儘管還沒放假,已經陸陸續續開始有人討論年假怎麼過,去哪玩,討論完了又開始唉聲歎氣地都數日子,盼著這個阻擋了年假的漫長星期趕快過去。
程家陽雖然擺著程主任的譜,沒加入熱烈的討論大軍,心裏卻也開始盤算起怎麼繞過傷心事地問喬菲今年的年打算在哪過。她家蘇州的房子早就賣了出去,雖然喬菲現在還不知道買家其實是他。
但是,家陽犯起愁來:該怎麼問比較好呢?
家陽有點吃驚道:留院?
乔菲轻轻摇晃着高脚杯中的玫瑰色汁液,抿一口,在嘴里轻啜,让余香在唇齿间停留。红酽的酒色将乔菲的嘴唇染得嫣红,程家阳盯着那一抹蜜色,心里不禁痒痒起来,在桌子下捉住了乔菲的小手,贴着指腹轻轻摩挲着,桌面上却一派正经地抿起了红酒,配上他西装革履的精英外表,任谁看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喬菲知道程家陽的好意,笑了一下,回道:雖然我媽媽不在了,但是在蘇州還有我的姨媽,她是我唯一還在世的長輩了,我想回去看看她。
烛光中,她扬起微醺的脸,嘴角滑过一丝微笑,在眼睛里聚起了两点星火,慢着声哼哼道:家阳,亲我。
乔菲感觉自己守了一个大宝藏,藏着这些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她俏眉一立,嗔笑了一声,拿起自己的杯子,一饮而尽。
程家陽道:那我陪你一起值班。
乔菲下班后,接到了程家阳的电话,说给她计程车已经到高翻院楼下了。乔菲纳闷着为什么程家阳没来接她,回宿舍后,一开门,被黑呼呼的房间吓了一跳。
当时他只有16岁,那张苍白的少年脸庞却一直深深地印在乔菲的脑子里。
左想右想,還沒等家陽想出合適的問法,喬菲已經主動開口了:家陽,今年三十我打算留院,初一我就回蘇州去。
雖然有年假,但為了應對緊急事件,整個高翻院不能沒有人,都是大家輪著來,每個人排一天值班。當然,沒有人想被排在大年三十,往年都是大家抽籤,誰最倒楣,誰就那天值班。如今喬菲竟然主動提出留院。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乔菲不由自主地紧紧握住了拳头,颤着声道:可不可以,别这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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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心心念念的加菲夫妇first夜终于要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