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二十)心中愿</h1>
有人在自己怀里醒来的滋味原来是这般。
胳膊里毛绒绒的脑袋微动,似是想起却又斗不过困倦。不出一秒,唐颂就把脑袋埋了回去,也贴的更近。秦桁看着自己胸口的乱糟糟的一团黑发,哭笑不得。他伸手,轻轻挑起一缕发尾在指间摩挲。
从前有过一段情,聪明过人成绩斐然的师姐。她美艳,冲浪动刀,她做什么都有自己的风情;她无情,整夜缠绵,也不留宿。这段情已然不在,可秦桁仍然记得,多年前的一个夜。自己在她手中释放,看着她扭动身躯征服自己,看着她深夜窗前冷漠开口:“Felix,我喜欢你,但也仅限喜欢。我,更爱自己。”
她走了,去了非洲,无国界医生。一段分手辞冰冷至极,秦桁不怪她。她的话里有胆怯,他听出了她的逞强,却也没有挽留她。一段平静短暂的情,结束了便也无人再提。这些年的平淡带走了所有曾经的浓情蜜意。似乎,也都已经不是很能记清她的长相了。
而此刻眼前的姑娘,哪怕在睡梦中,也是一个劲往自己身上钻,抓着自己不放。她应该不会知道,她的依赖,增长了自己的气概。
“秦先生,你在想什么?”怀里人刚睁眼,声音软糯,“我看你好久了。”
“醒了?”秦桁低头,她的睡眼依旧惺忪,脑袋在他怀里越拱越乱。
“嗯,醒了好久。”她从他的指尖,拽出自己的发,不满地说道:“万万没想到,大清早醒来,就要和自己的头发争风吃醋。”
“大清早?”秦桁重复她的话,“茴茴和我一样需要倒时差?”
早些日子,两人已是友人身份的时候,唐颂就发现了秦桁衣冠楚楚外表下一颗青年二货的心。不时爱逗她,取笑她,平日里的绅士风度渐少,如今更是渺渺。她索性闭上眼,任由他的笑声在自己耳边回荡,“笑屁噢。”
夜半的爱欲还在涌动,进而刺激了清晨里最原始的生理反应。秦桁伸手捏了捏她的tun,嘴里问着:“饿了吗?”
他的动作结束,唐颂没让他离开,反而紧紧抓着他的手腕,强迫他的手继续停留,“好舒服,你再捏捏。”
秦桁本无去意,她的挽留令他心悦不已。他低头,忍不住想要再次亲吻她的唇。
“不不不,不行!”唐颂翻身压住他,“不行,不能亲!”她捂着嘴,满脸恐惧,“我,我还没刷牙······你要是着急,漱口水也行······”
“我不嫌弃你。”
“可我······嫌弃你。”
秦桁:······
无语凝咽小一阵,他才故作伤心从她的怀抱中挣开,“我受伤了。”
“不许走!”
背后猛地袭来一股劲,秦桁忙别手托住她的tun,顺势又拍了两下,“当心点,小祖宗。”
唐颂在他背上扭,勒着他的脖子不松手。他拍她,她就埋首啃他的耳垂,“臭男人,脾气坏死了。”
“我刷过牙了。”秦桁解释,“宝贝儿,你也知道我是医生爱干净。”
“我知道。”咬上了另一只耳垂,“可我,害羞嘛······”
“洁癖的我愿意吻还没刷牙的你。”秦桁把她放到椅子上,替她拨开碎发,待她小脸尽露,才问道:“难道不是爱吗?”
“咦——”唐颂苦着脸撇嘴,嫌弃道:“好恶心噢。”
“相爱时难,清晨丑态牙缝剩菜,如事平常;相别亦难,锱铢计较恶语相向,宛若仇人。宝儿,爱情甜亦苦,你会知道的。”
“如果我不想知道呢?”她执拗地问,“秦桁,你不想免我余生漂泊与惊扰吗?”
“我想。但是······”
她打断他,“那就够了。秦桁,你有这心就够了。”
千言万语,终究是在她一双水眸地凝望中化为一句叹息,“傻女。”
两人虽穿戴整齐站立于地,不似床塌间暧昧气息流转,眼中爱意却胜过烈火燃烧。秦桁顾及她的五脏庙,先行抽离,“想吃什么?”
唐颂跟在他的身后,嘴里碎碎念:“和你在一起,好像永远都在吃……要是我胖了,你还会爱我吗?”
“幸福肥。”
“答非所问。”唐颂掐他的后腰,硬邦邦的隔的手疼,“嘶——臭男人一点便宜都不让占。”
“谁家养的小色女?”成天想占便宜。
“从前二十年是老唐家养的小色女,有色心没色胆,也没作案对象。如今是秦桁家的小色女,专攻、独占,一人。”
“茴茴,你在怕什么?”醒来后的她,一股不安弥漫。哪怕极力想掩饰,也许是道行太浅也许是无意在爱人面前藏有城府,她的那些闪躲,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唐颂垂头,不答话,认认真真抠手指。
“茴茴——”
“西西姐给我接了几个杂志封面和采访,下月中旬我还要和队里老师一起返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