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柔。宋昭阳叹了口气,瞧着一脸惆怅的许柔,竟是有点好笑,我想吃燕窝粥,你叫小厨房给我做一碗来。
娘娘。许柔却是不动,反倒忧心忡忡地凑近宋昭阳,您还有心吃东西。现下这般的情形,齐王殿下他
正是这般情形,我才得吃得好睡得好。我要好好地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哪有心思同他赌气。宋昭阳拍了拍自己床沿,好阿柔,坐下来陪我说说话。
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您六岁起,奴婢便跟着您了。许柔叹了口气,二十年了。
是啊,一晃眼,都这么久了。宋昭阳也笑了笑,都是尚宫了,还总是自称女婢。
娘娘和齐王殿下之间,到底如何,也没有人比奴婢我更清楚了。不过,娘娘,再深的情分,在这天下面前,孰轻孰重,您见多了,我也见多了。您,不得不防啊。许柔说着眼中亦是一片泪水,我知道您心里苦,既放不下他,又提防着他。可眼下这情形,恕奴婢直言,您不如主动示好于齐王,先帮陛下坐稳了江山再说。
您如今,是在赌齐王对您到底情深至何地步,可您想过没有,若他当真就
示好?宋昭阳摇了摇头,这个孩子,是问题的症结。若不把这心结去了,你以为这日子能消停?
他容不下这个孩子,我理解也明白。一方面,是他始终恨我嫁给先帝。另一方面,若这是个男孩,他控制我们母子,就更要困难。毕竟,就算括儿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只要还有这个孩子,就轮不上他。
二皇子我可以容他杀了,可我的孩子不能,不论这是男还是女。宋昭阳叹了口气,虽然知道这个孩子是个女孩,可她偏偏不能说,你说的没错,我是在赌。对待先帝,我从没有过如此的幻想,所以步步算计,几乎从未有错。可对赵恪,我做不到。那一天,他那样掐着我,你知道吗,我的心有多难过。
可惜啊。宋昭阳握住许柔的手,许柔才发觉她手心一片冰凉,我以为我这辈子永远不会算计赵恪,可我还是做了。
希望他,能不让我失望。
娘娘?
今晚守夜的宫人你且安排最可靠的。至于旁的,本宫心中有数。宋昭阳摇了摇头,还有陛下。虽然我见不到,可到底你出的去,替我去看看他,告诉括儿,就说娘过几日就好起来了,叫他好好吃饭,乖乖听皇叔的话。
是。
入夜,宋昭阳睡得并不安稳。自从两人上一次剧烈的争吵,已经过去了三日。赵恪只说太后动了胎气,在宫中静养,便当真将她软禁。他如今声势高涨,大权在握,明家随时有些疑虑,可未见得宋昭阳传信,便也暂时与他安好无事。他自己不再前来见她,便连赵括,也不能相见。
直到这一天的夜里。宋昭阳感觉自己的床塌陷了一角,一只有些凉的手,摩挲着她的鬓发,久久徘徊,却沉默如迷。
她早已醒来,却也撑着不同他讲话。直到他发出一声清浅的几乎听不到的叹息。
我知道你醒了。渴了吗,我给你倒杯水吧。
你怎么来了。宋昭阳语气并不算好,你如今日理万机,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做什么。
我就当做,你在关心我了。赵恪将室内的烛火点亮一半,又给她倒了杯茶,才走了回来,你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宋昭阳也不抗拒,任他将自己扶了起来,就这么靠在他的胸膛,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茶水。
还疼吗。赵恪的手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抚上了她的脖颈,掐痕淡了一些,可熬成青紫,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瞧得人触目惊心。他的手都有些颤抖,目光幽深,千言万语到唇边都只剩一句叹息。
括儿这几日好吗?宋昭阳仍旧是那副模样,不生气却也不亲密,语气恰到好处,如果忽略二人暧昧的姿势,当真就是一对关系尚可的叔嫂罢了。
除了第一日哭闹着想你,其他都好。我同他说,母亲最近很累了,若他乖乖听话,好好吃饭,认真读书,便能叫母亲很快好起来。他便听了,你把他教的很好。赵恪在她鬓角落下一吻,见她没有反抗,唇便流连不去,你父亲也很好,兄长也很好。你二哥从浙江上了奏折,说腿伤已经养好了,待得三七一过,便要再赶回闽地去。
后宫的事情,有几位国夫人和德婶娘看着,陛下也有你母亲照料,一切都好。
可我不好。只有我不好。
你不是得偿所愿了吗。大权在握,岂能不好。你母妃之事,若是遇到阻挠,我可以同父亲说说,请他相助。
是啊,按理来说,这几日我应当快活无比,可我没有。反倒吃不下,睡不着。瞧见膳食,便想着你每每和我赌气,都不肯吃东西,便自己也吃不下。不管多疲惫,一闭上眼,就全是那天你瘦瘦弱弱的一个,却用那么决绝的眼神看我,我就再不敢睡。
我过得一点都不好,明瑶。赵恪将额头抵在她披散的发丝中间,宋昭阳感觉似乎有什么ye体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