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槊正在和人講話,察覺眾人的沉默後便抬了頭,只一眼,他就看見了那身著妖艷紅裙的女人,猛地恍神。當年的她……也是喜歡穿紅色的衣服……
見她怔怔地點頭,安紀琋笑了下,捧著那盤甜點就走了出去。她走進花園,腳步停在有著小魚的池子旁,她垂眸看著在清澈的水中游的歡快的魚兒,舔了舔唇,金眸閃閃。白嫩柔荑端著的盤子倏地傾斜,一塊塊精緻的糕點噗通噗通地掉進了池裡,她神色淡淡地看著魚兒爭先恐後地搶著那些蛋糕,紅唇忽地一揚。
今天是安家掌上明珠的生日宴。任何一个想和安家搞好关系的人都会想方设法的得到邀请函,最好在进了宴会后可以借此一举得到安家女儿的芳心,好促成一段完美的婚姻。安家是血族最大的势力,若是有幸与他们联姻……这无非是一个往上爬的最好手段。
安紀琋霎地笑了,藉由角度的遮掩,伸手摸上了她的手腕,眸色一沉,莉亞的手腕倏地浮現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咒文。安紀琋輕笑了聲,伸手摸了摸莉亞的髮:「莉亞真乖,晚上找個沒人的時間來我房間,好嗎?」
麗的紅裙,猛地擊中了在場男賓的心。站在樓梯上穿著一身深藍色禮服的安紀雅嘲弄地勾了勾唇,眼神滿是不悅,喀地一聲,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來了啊。」安槊睜開了眼,眸色冷淡,只有在視線轉到階梯上的安紀雅還有安紀諾時才會暖和一些。安紀琋卻像是沒看到一般,依舊笑意溫柔地站在安槊的旁邊。安槊卻忽視她,衝著眾人揚起了笑:「今日是小女紀雅的生日,在今天希望我們可以屏除族群間的任何差異與隔閡,還請各位好好的享受,好好的玩!」
然而對安紀琋來說,沒有什麼是比懷著恨活在世上,卻一直到現在都無法報仇來的更恐怖。
那是如夜的黑,早已不是當初她那彷彿陽光般耀眼的金了……
车子停在花纹繁复的铁门外,男子开门下了车,走到另一边的副驾驶坐门边,开门,温柔地牵起了自己妻子的手。年轻的少妇笑容浅浅,淡褐色的发上缀着水晶打造的头饰,她腼腆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任由他握紧了自己的手将她往前带,一步步地踏进这富丽堂皇却毫无自由的牢笼。
心绪转折之际,安纪琋透过同心咒问着她专属的使魔,同时垂眸看着自己染着墨蓝色的指甲,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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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姐……安紀雅小姐……」
過於甜美的滋味不適合她,她注定是活在苦澀中的人,又何必去嚐那些分明觸不可及的甜呢?況且……
安紀琋靜靜地看著這一池的魚,半晌後忽地笑了,白皙的手提著曳地的裙襬,姿態優雅的離去,而她身後的水池卻漸漸地有翻肚的魚浮上水面,睜著眼睛死去的牠們看著安紀琋離開的背影,彷彿用那死不瞑目的靈魂注視著她一般,詭譎的嚇人。
她看了看那個瓷盤上精緻的甜點,笑了笑接了過來:「謝謝妳啊,也麻煩妳幫我謝謝哥哥。」那小女僕抬頭看了看安紀琋,卻在一瞬間被她那雙淺金色的眸子給吸引了注意力。安紀琋抿了抿唇,壓低了聲音,蠱惑意味濃厚:「妳是新來的?叫什麼?」
而安紀雅施捨的食物對她來說是毒。
安紀琋看著安槊逐漸走遠的背影,垂了垂眸,乍看之下像是落寞,可實際上她的眸中卻滿是諷刺。她收起了笑,幽幽地抬眸看了看被人群纏住的安紀諾,隨即提著裙襬轉身離去。在她走到門邊時,一個女僕卻忽地走了過來,手上捧著一盤盛滿甜點蛋糕的盤子:「二小姐,這是少爺吩咐給您的。」
只是安家那个女儿……听闻不怎么乖巧就是了。
安紀琋沒有錯過安槊一閃而過的愣神,她唇邊揚著一抹笑,掩去眼底的所有情緒,鬆開了安紀諾的手,蓮步輕移,扭著嫵媚纖細的腰肢款款地走到了安槊的面前,她微微地欠身,嗓音柔媚:「父親。」墨黑的髮從她的肩膀滑落,那一抹純正的黑流洩至她的胸前,卻像是刺了他的眼一般,讓安槊猛地閉了閉眼。
「我可是從來都沒喜歡過這些甜食。」
對她而言……仇恨是罪孽,不報仇卻是原罪。
「是……我是莉亞……」莉亞愣愣地看著那雙金色的眼,周圍的聲音彷彿在眨眼的瞬間都離她遠去一般,使她只能聽的見安紀琋那慵懶卻又勾人的聲音。「那……這點心是誰給我的?」安紀琋垂眸看著她的眼,金眸深深。
「小七,狼族的有来吗?」
安纪琋伸手贴在窗上,眼神淡淡地俯视那些鱼贯而入的宾客,眼底含着浅薄的嘲弄。她穿着一身暗红色的礼服,锁骨曲线勾人,裸露着白嫩的肩,那洁白的颜色衬着血一般的红,嫩白的胸口处勾勒着妖娆的沟壑,深沟一路隐没至礼服下,深邃而诱人。她披着一头黑发,墨发毫无半点装饰,光滑的宛若上好的丝绸,饱满如果实般水嫩的耳垂上仍缀着那银蛇的耳环,唇上擦着艳红的口红,浑身妩媚却又神秘的气质使她让人难以抗拒,更彷彿一朵在暗夜中盛放的,勾人摄魂的罂粟花。
更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