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练练刀法,逗逗福伯的小孙子,就是坐在屋顶上眺望顺天府的车马不息繁华十里。
季鹰,是他懒散时光里出乎意料的一个变数。可闲得发慌的袁小棠根本没想过刚恢复镇抚使一职的那人,要有多勤快处事才能挤出一大把光阴陪着他在这偌大府中无聊挥霍。
等季鹰隔了好几日重新来访时,袁小棠虽还堵着气,却好歹没赶人走了。季鹰偶然问起他孩子如何时,他还能翻个白眼没好气回应。
“该吃吃,该睡睡,你说怎样?”
这还是他这么多日来,第一回理那人。
季鹰一愣,半晌低笑出声。“这就好。”
就像是担心他一步不在身边,袁小棠就会出什么事般。难怪这几日不辞风雨总来。
少年见他这般在意,心下不由不太爽快,抱着双臂哼哼冷笑,“你就这么关心这个孩子?”
也是,季鹰在意的只是孩子,又怎么会是在意他。
季鹰不知自己又被误会,沉默好久才吐出一句。“毕竟是你的孩子。”
他没有说“我的孩子”。
收敛起所有伤人也伤己的刺芒和高傲自尊,一句“你的孩子”已是最大程度的让步与容忍。
袁小棠怔了怔,没耐住反问他,“哪怕这不是你的孩子?”
“哪怕这不是我的孩子。”
季鹰直视着他,眸焕奇光,叫少年一时望得失了神。
“只要你能回来,能回到我身边,我把什么都给你,什么都可以既往不咎。甚至这辈子再也不踏进宝库一步。袁小棠这个赌,你敢不敢一试?”
他的样子不像在说笑,严肃而执着,就像把一切恩怨拨转回了原点,许下一个少年曾经都不敢想的承诺。
袁小棠被那冲击话语震在原地,张了张嘴半晌也没能说出一字。
季鹰这是真的想娶他?
却没料就在两人冰雪消融这时,久未再见的一人不期而至飘然落于石径上,一双含情桃花眼将挑未挑。向来漫不经心的声音冷如寒霜,直接打破了缱的气氛。
“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