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叶承陵躺在床上,师父和师弟的脸不断在面前闪过,最后都消失了,最后是秦蓁。
秦蓁笑道:“那大人原本是要去哪里啊?”
秦蓁缩在床上,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发热,看来是昨天穿的太少受了风寒。
那人将秦蓁打横抱起,说:“病还没好,下床做什么?”
吕嬷嬷笑道:“叶大人,船上既有女医,用女医便是,怎敢劳烦太医。”
而秦蓁也甚是惊讶,无他,秦蓁还没洗漱,想必一张脸极为不堪,便低着头不敢让叶承陵看到,叶承陵见秦蓁低着头不愿看他的模样,心下不快。
的了却这一切,不是他死在师弟手上,而是师弟死在他手上。尽管他对不起师父,但毋庸置疑,他解脱了。
秦蓁对自己的身子可不敢大意,待药端了上来,秦蓁也不管这药有多苦,只一口灌了下去,旁边的女医便道:“还是第一次见有秀女喝药这么爽快的。”
秦蓁此时噙着一抹笑道:“那就多谢嬷嬷了。”
叶承陵见事情已了正欲出门,便碰到秦蓁走了进来,刚一见到秦蓁,叶承陵的喉头不自觉发紧,昨夜做了一整夜软香红玉的梦,梦里梦外全是秦蓁。
次日清晨,秦蓁被敲门声惊醒,是船上的嬷嬷为她送来了热水和吃食,见她没有回应,嬷嬷将东西放在门外就离开了。
吕嬷嬷只让秦蓁先回房,秦蓁便行了一礼,欲告退,却发现叶承陵已先一步走了。
吕嬷嬷一直以来因为秦蓁的美貌和乖巧,对秦蓁都颇为关照,听闻此言便说:“咱们船上也有女医”
说罢便欲走,秦蓁却开口说:“嬷嬷,小女昨夜似是着了凉,今日觉着有些发热。”
说着出门很快便端了药来,喂秦蓁喝下,又服侍秦蓁如厕洗漱,见秦蓁复又躺回了床上,这才出了房门。
秦蓁也没有梳洗打扮,见吕嬷嬷的房门没关,便走了进去,岂料进去后才发现,叶承陵竟然也在这里!
是叶承陵。
“大人叫我蓁蓁就好。”
秦蓁也不拆穿他,只撒娇说:“小女一天都没有进食了,小女想吃荔枝肉,还有红豆酥。”说着便用手环住了叶承陵的脖子,靠近他的耳边,轻声道:“小女饿得想要吃人呢。
秦蓁回了房间,不一会女医便来了,略诊断了一下,便开了些药让人去煎了,只道是风寒,要好好歇着。
秦蓁边说边用余光看叶承陵,果然见到叶承陵停下了脚步。
秦蓁这时分外想念红荔,有红荔这小丫头在,房内总是少不了糕点什么,拿来垫垫肚子总是可以的。
秦蓁躺在床上,但却没了睡意,直躺了一会,脑袋发晕,肚子也叫了起来。
她轻咳了声,小丫鬟便醒了,忙急道:“姑娘这一睡就是一天,这一天就喝了药,一点水食都没入”
秦蓁便笑了笑,躺下了。
叶承陵轻咳了一声,回道:“只是刚好经过。”
叶承陵的梦中终于不再是师父临死的嘱咐和师弟狰狞的面孔,而是一张带着媚意的脸,那个女人站在窗边,对他伸出了手。
秦蓁翻来覆去躺了会,还是决定下床去找些吃的,许是睡的久了,她一下床便觉手脚无力,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好不容易走到了门口,方一开门便要向前倒去,本以为会倒在地上,结果正是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转身欲走,叶承陵只冷冷道:“不打扰嬷嬷了。”
小丫鬟便急急给秦蓁到了热茶,秦蓁一口热茶下了肚,才感觉自己好了点,方醒过来头昏脑涨的,见天色已晚,便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已好了许多,你快回去休息。”
秦蓁笑着,对他说:“小女想要大人为我守夜。”
秦蓁忙摆摆手,说:“我不饿,有水么?”
一天没有进食,这才觉着有些饿。
叶承陵没有回答,只问道:“你下床做什么?”
叶承陵竟在门边,秦蓁虚弱道:“大人在我门口做什么,吓小女一跳。”
她不敢怠慢,便急急出门找了船上总管秀女的吕嬷嬷,吕嬷嬷就住在她们秀女这一层,一楼住的都是小厮和仆人,二楼是秀女,三楼是护送的官员和护卫,一直以来,三层船舱间是泾渭分明的。
秦蓁自然无有不从,虽她总爱做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实则身子极为康健,等闲不怎么生病,但若是一旦生病,那定是要大大发作的。
叶承陵此时却开口道:“船上还有一位太医,正在三楼,如今我们无人生病,正合适让他来为这位秀女看看。”
叶承陵是来告诫吕嬷嬷不要追问浴房损坏的原因,只管吩咐人将其尽快修好便是,吕嬷嬷以为是上层的命令,自然不敢多问只诺诺应是。
再一觉醒来,已不知天昏地暗,旁边守着一个小丫鬟,趴在床边睡的正香,不是红荔,想必是嬷嬷调过来给自己应急的。
小丫鬟则道:“姑娘先要喝了药,我一直放在火上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