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白衬衫、银白色领带。宗铭是黑色礼服,黑衬衫、深蓝色领带。
这一个月来,在岳母的努力下宗铭迅速增肥,婚礼前夜终于突破七十公斤大关,虽然仍旧消瘦,但身架子起来了,肩宽胸阔,撑得礼服平整熨帖。
李维斯骨架不如他挺括,好在年轻,肉长在脸上,双颊胶原蛋白充足,皮肤白净莹润,穿着纯白的礼服更显健康阳光。
两人在穿衣镜前替彼此整理衣褶,最后在镜中看着对方,同时莞尔一笑。
李维斯:“怪怪的,忽然这么正式,都不习惯了。”这一个月来他们每天都是家居服家居裤,偶尔出门去医院检查也就换个休闲装,忽然穿正装只觉得哪哪儿都不自在。
宗铭却十分满意,抓了抓他的头发:“好看,帅,别脱了,制服诱惑,来一发。”
“……”李维斯深知他雷厉风行的作风,连忙把礼服脱了,“别闹!明天还怎么穿着见人?!”
宗铭嘿嘿笑,小心地把礼服脱了挂好:“吓死你。”
“……”神经病!
二号就是婚礼,为了外地亲友方便选在中午举行婚宴,这两天西堰市有雨,他们怕第二天上午塞车来不及从石湖农场赶过来,索性定了豪华套房住在市里。
套房在全市最高楼的顶层,视野极为开阔,几乎能俯瞰全市,宗铭叫了酒店服务,把餐点摆在临着落地窗的地毯上,和李维斯席地而坐慢慢地吃。
“明天不会有人敬酒吧?”李维斯有点婚前恐惧,忧心忡忡地问宗铭,“我们家以前承接过中式喜宴,太吓人了,喝了五个小时,菜都吃完了还就着麻将继续喝,闹到最后警察都来了才散……”
“不会,大家都有分寸,知道我们的情况,不会有人劝酒的。”宗铭顺毛摸,“还有傧相,挡着呢,焦磊海量,干翻半场,老于开讲座,再干翻半场,齐了!”
“哈哈哈哈!”李维斯大笑,连连点头,“对对对,焦磊家老太太明儿也来,焦磊说过她酒量比他还大!”
“东北农村,藏龙卧虎。”宗铭下了个定论,眼角往楼下一瞥,忽道:“看看看,爹!”
“你瞎叫什么……”
“你爹!”宗铭双手把着他的头对准对面一楼,“带着个女的!”
“啊?”李维斯一秒清醒,趴玻璃上一看,松了口气,“是我妈!”
“我就说!”宗铭拊掌道,“你爹,不是凡人!才来几天,就把妈给……搞定了!”
李维斯凝神细看,只见母亲穿着中式暗花旗袍,齐肩短发卷得精致漂亮,脚踩红底鞋,风姿绰约。伊登穿着衬衫西裤,温文尔雅,将西服搭在臂弯,细心地替李珍披上羊绒披肩,顺手虚虚搂住她的肩膀,带着她走进了对面的红酒廊。
“老而弥辣。”宗铭双手抱拳,遥遥向岳父一揖,“岳父真乃吾之……偶像!”
李维斯大笑出声,心里是说不出的圆满——能在自己婚礼前夜看到这一幕,简直是最好的新婚礼物!
外面天已经全黑了,星星点点全是人间烟火,川流不息的车辆在黑夜中形成一道道灿金色的流光,交织出昼夜不息的繁华都市。
两人撤了碗盘,像平时一样围着一床被子坐在窗前吃冰淇淋,抹茶坚果口味,甜中带苦,韵味无穷。
品着绵软的冰淇淋,看着瑰美的夜景,李维斯莫名想起那些在珠江之畔死去的人们,如果他们能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会有多么震撼。
和平年代滋养了这片土地,让它从满目疮痍的焦土变成欣欣向荣的都会,而他们,也算是为守卫这份和平贡献了一份绵薄之力。
虽然付出不菲的代价,然而此刻心情分外自豪。
“嗵——”
一声悠远的巨响,一枚明亮的光弹升上天空,在漆黑的夜幕中炸开,化作漫天星火!
“嗵!嗵嗵!”
三连发彩珠紧随其后,散开耀眼光辉,将天穹照得雪亮!
“礼花啊?!”李维斯惊叹,话音未落,又是一轮光弹升空、喷发,天上顿时开满了紫红色的鲜花。
“国庆礼花表演。”宗铭紧了紧棉被,“建国,七十八周年,活动。”
李维斯仰望夜空,只见无数花火像大雨一样坠落,美得惊心动魄,不禁喃喃叹道:“真美啊,好像流星一样……”
“许个愿吧。”宗铭微笑摸头。
“你傻啊?这又不是流星。”
“许吧,建国七十八周年的烟火,比流星管用。”宗铭难得不打磕巴说了这么长,语气分外温柔。
李维斯心中一热,真的双手合十许了个愿。
“许了什么愿?”
“说了就不灵了!”
宗铭一哂,双手合十,念念有词:“伟大的祖国啊,请赐予李维斯一个高帅富的老公吧!”
“……”这一句怎么说这么长?
“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