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逛了一上午有些累,坐下来休息。竹管在旁边滴滴答答,山上凉风习习,置身其中,十分舒适。
谭城宣顺手从旁边的茶树扯下一片叶子,用手擦干净后对折含在嘴里吹口哨。见顾简看着他,啜着茶叶问:“我教你?”
顾简接过树叶含在嘴里,鼓着嘴连续吹了几口气也没出来声。谭城宣笑着取下他嘴里的茶叶,重新对折,挑眉道:“看我。”然后把那片茶叶放在自己口中。顾简脑袋离谭城宣很近,偏着头从侧面看他怎么动嘴唇。
谭城宣眼眸低垂,目光落在顾简近在咫尺的脸上,他取下茶叶。
顾简抬起上眼皮看他。
谭城宣脑袋往前一伸,双唇相接,四目相对。
谭城宣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顾简的眼睛,双眼皮的褶痕很薄,睫毛并不浓密,瞳孔黝黑,底部有星点的亮光。谭城宣感觉自己嘴唇抵住的地方很软,却越来越烫,不知道是顾简的唇烫,还是因为他自己浑身的血ye都往那处汇集,所以才感觉到灼热。谭城宣抿着嘴退开,紧张地看顾简。
顾简眼神愣怔。许久,才眨了一下眼睛。无意识地开口:“你……”
谭城宣从地上弹起:“我先下去!”
转身就往山下跑。
顾简眼看着谭城宣很快就蹿没影了,背影滑稽又利索。顾简有点不知所措,低着头看了半天鞋面,脑子里裹了一团浆糊。风吹的嘴唇有点干,顾简伸出舌头舔唇,似乎才反应过来刚才谭城宣做了什么,突然觉得嘴唇开始发烧。
顾简坐在竹管边一动不动,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层出不穷。
谭城宣真的喜欢我。
我喜欢他吗?
我讨厌他吗?
……谭城宣怎么不来叫我?
三十四
谭城宣在山脚下的茶棚里坐了十分钟才镇定下来,扭头看看山腰上的白色小点,嘴角止不住的往后咧。脚底生风地去找山脚下的农家饭庄,定好了几样菜,让厨师先做。然后回到山脚。
谭城宣用手掌括在嘴巴两边,朝山上喊:“顾简——”
顾简从地上站起来。
谭城宣继续喊:“下来吃饭——”
顾简莫名觉得这场景很像自己家楼下的nainai带孙子,方才的旖旎一散而尽。
谭城宣迎上顾简,若无其事地搭上他的肩膀往饭庄走,嘴里滔滔不绝:“我跟你讲,这个饭庄在这边有二三十年了,手艺忒牛,我每次来茶山都吃的舍不得走。”
山脚饭庄是用竹子搭建,竹桌竹椅,因为年岁久了,都呈暗黄色。服务员开始上菜,浅棕陶罐里盛着野榛菇炖小鸡,家种山椒爆炒的兔腿,河虾春韭,枸杞清笋,还有用茶汁混合卤料捣入粳米做成的丸子。
最后一盘小菜端上来,顾简看了半天认不出来,“这是什么?”
“红薯梗。”谭城宣给两人舀汤,“秋天收下的红薯梗,晒干后腌制,夏天吃可以解暑气。”
顾简点头道:“都是农家的东西。”
谭城宣:“从前听这里的厨师说过,他们所有的食材都来自这片山,纯天然。”
顾简很是赞同:“这鸡rou和市场上卖的确实不一样。”
谭城宣乐道:“你终于能尝出食物的差别了。”
两人在锦阳玩了五天,六号下午坐车回锦城。许是这几天太累,一上车两人就靠着椅背睡觉,头随着车子的起伏左右晃,偶尔撞一块,两个人揉着脑袋往旁边挪,往往坚持不了多久,又会撞一块去。
过了五一,天气一天天热起来。教室里的大吊扇咯吱咯吱的旋转,偶尔吹起一张试卷,掉落在地面上。窗外的广玉兰蹿到二楼窗口,谭城宣扯下一片叶子当扇子用。
方少奇坐在谭城宣正后方,批判道:“这根树枝都被你拔秃了。”
马薇薇噘嘴道:“现在不拔,过两天也是被砍。”
三中校区扩建,高三学生统一挪到西边,现在文一班所在的教学楼到暑假就要全部拆掉重建。
顾简从办公室抱着一摞语文试卷回班,站在讲台上一张张叫著名字往下发。
“谭城宣,107分。”
顾简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笑看蹦上来的谭城宣:“考的不错。”
谭城宣被顾简当众这么一表扬,骨头立刻轻了。等到顾简回到座位,谭城宣立刻道:“要是你高兴,我下次可以考的更高。”
顾简无奈:“谭城宣,你考试又不是为了我。”
谭城宣立刻接话:“就是为了你啊。”
顾简脸色微沉,墨黑的眼珠对着谭城宣:“别胡说。”
谭城宣见他面色不虞,赌气道:“我喜欢你,想让你高兴,有错吗?”
这是谭城宣第二次说这句话,第一次顾简以为他在开玩笑,谭城宣自己也不敢重复第二遍。可这次不一样,谭城宣说完话就理直气壮地直视顾简,如果顾简没听清,他就再说一次。
顾简颇有些无奈,谭城宣看着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