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总经理。”
“贺总今天这身打扮真是好看呀,和平时在公司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呢。”季明礼低头看向他,目光在贺文彬穿的那件浅灰色高领针织衣来回打量了好几番,“还好这件衣服领子够高,不然要怎么遮得住脖子底下的痕迹”
收完行李后,贺文彬打开阳台的门,独自站在栏杆前。淡紫色的晚霞低垂在罗德海面上,缱绻迷离,像情人温柔的吻。
贺文彬紧紧握着它,任由那冷硬棱角镉痛掌心。
他将自己随身背的黑色小皮箱丢到了后座,拍上了车门之前还格外多看了那支朴实无华的箱包几眼,如同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眸光愈加深邃起来。
他默默打开自己的钱夹,从最内层口袋里取出了某样东西,握在手心里。
“就这么点东西?”合上后车盖,季明礼也不在意贺总经理毫无和他对话的兴致,笑容拂面地在他即将拉开驾驶座后面那扇门时,按住了贺总的手腕。
“进步很明显,继续加油。”
那是一块缺失了半边的圆形金属,表面黯淡无光,布满纵横交错的划痕,和一些漆黑的,看上去像是烧焦过的残留。整个圆弧突兀地从中间断裂开来,就像是一颗破碎的心,与一段无法挽回的过去,再不能修补回原来的模样。
“朋友。”贺文彬低声说。
贺文彬下意识地躲闪开靠近自己脸颊的手指,却还是被对方捏着嘴唇蹂躏了几下,藏在墨镜后的眉头微微皱起,愠怒催促道:“快点出发吧。如果堵车,路上会耽搁。”
个人的脚步。总有一天,他可以真正地站在哥身边,和他并肩前行。
贺总清冷的声线配上他无动于衷的白皙面庞,还真是勾人得要命。季明礼盯着那抿紧的唇线看了好几秒,才直起身,得意地说:“我要是不变态,又怎么能睡到您这样的人物呢?”
男人低沉的嗓音总是话里有话,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这具被衣服掩盖的躯体上,印着多少淫秽耻辱的证据。
隔天早上十点整,季明礼的车稳稳停在了贺总家门前。他笑眯眯地打开车门,无比熟练地从贺文彬手中接过随身登机的行李,放进后备箱中。
机票定在明天中午一点,他下午就早早地从公司回家,一个人将该带的东西全部整理妥当。
“上一届德蕾慕斯的赌王大赛纪念币。”贺文彬说。
金属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几乎要晃花人的眼睛。
贺总不穿正装的时候,发型也不似往日那么一丝不苟,属于混血儿的茶红色头发柔软地垂在额角,更衬得他肤色如玉,仿佛一下年轻了五岁。整间小店由于他的到来,就连空气都缓缓凝固住了,前来加果汁的服务生女孩简直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她偷偷瞄向男人低头时,从浅灰高领间露
“哦?只是朋友?”季明礼唇角的笑容逐渐意味深长。
“啊,这是?”小礼好奇地将银币拿起来,对着窗户仔细端详。
会有那么一天的。
一路上,贺文彬静静地靠着座椅,只要季明礼一开始讲话,他就调大广播的音量,然后朝右侧窗户倚着,佯装昏昏欲睡。从北海富人区到圣罗德国际机场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到出港停车区时才刚过上午十一点。贺文彬趁着季明礼去存车区登记,拿起属于自己的行李就毫不迟疑地走进了机场大门。
青年人鼓励了他一句,顺手将桌上的方形礼盒打开。暗色绒布上静静躺着一枚锃亮的银币,他将银币取出,放进男孩手里。
季明礼低下头,就在两人距离越来越近,鼻息都几乎交缠在一处的时候,他伸手勾住贺文彬的下颌,“那个日向清彦,和您是什么关系?”
“”贺文彬全程没有抵抗,一言不发地坐上车,只在季明礼的手靠近自己的同一时间,略微侧过了脸。
从白昼到黑暗,从黎明到夜晚,时光的流逝,就像指缝间一捧细沙,仍凭你怎么挽留,它也终究会偷偷溜走。
“哟,这么迫不及待啦?您这么急着去岛国,究竟是为了出差,还是为了去见什么人呢?”
“它能带给你好运。”
扣好安全带,季明礼却没立刻起身,他的指尖沿着他白皙漂亮的耳垂堪堪擦过,停留在那双浅淡薄唇之间,极其轻佻地捏了捏。
头等舱的客人办理值机手续向来不用排队,贺总除了随身行李外就没有要托运的东西。他用最快速度办理完了登机手续,过完安检后,他特意绕到了离登机口好几十米的地方,找了家安静的咖啡厅点了份果汁和糕点,打开笔记本电脑争分夺秒地处理工作。
贺文彬眉关蹙起,他今日带着墨镜,叫人一时之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唯有紧抿着的唇角多多少少暴露出他不耐的情绪。季明礼心下了然,连搂带拽的将人按进了副驾驶座,手撑在他脸颊一侧的靠椅上,用极为亲密暧昧的姿势为他系上了安全带。
贺文彬把收拾好的行李箱从卧室拿到客厅。
“当然,难道人人都像你这么无耻又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