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想工作,「被你发现啰?」他搔搔头,「写程式是会累的嘛!」
回到座位上,我想起早上和大家见面时,有一个位子是空的,我开口问伟诚:
「今天有同事请假是不是?」
「喔,对啊!我刚刚不是说工程部的女生一个比一个还惨吗?不过啊,可有一
个例外」他朝那个空位努努嘴,
「那是杜蕾的位子,杜甫的杜,蓓蕾的蕾,是个大美女兼大好人喔!而且能力
超强,别人抓不到的她都有办法抓出来!」
伟诚眼里露出崇拜的眼神,我不怀好意地亏他:「干嘛?哈人家啊!」
「你在开什幺玩笑?」伟诚连忙否认:
「我是有女朋友的人哎!而且这个杜蕾虽然是个大好人,不过仅限于一般状况
;要是想把她啊,啧啧她马上就会变成一座冰山!」
「这幺骄傲啊!」听着伟诚的描述,我不禁皱起眉;我不喜欢这种人,好像自
己多了不起似的才分手的前女友就是这样,但过去我却认为这是一种女儿娇态
,是可爱的,直到她劈腿被我抓到,亲口承认,我才了解我只不过是美化了她的缺
点罢了。
「你误会了啦!我说的『冰山』不是那种摆在外头的骄傲啦,她只是不愿意发
生办公室恋情啦!而且人家也有个男朋友在美国呢!哪看得上我们这些?」伟
诚看我误会,忙着解释。
「喔。」我看着杜蕾的座位,好奇地猜想着她的模样:长发飘逸、腰不盈掬?
眉如黛、唇如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或者她根本是个像王熙凤一样的辛辣
角色?
第二天早上到公司的时候,伟诚已经埋首在电脑前面,「哇!这幺认真啊!」
我开玩笑地酸他一句。
「去!认真你个大头啦!」伟诚把电脑萤幕转向我。
「新接龙?」我差点昏倒。
「喂,不要瞧不起新接龙好不好?我脑袋打结的时候可都是靠它呢!」伟诚白
我一眼,满脸不屑。
我坐下来开始啃我的火腿蛋三明治和冰红茶,这几乎已成为我早餐的固定菜色
,一个人住之后就养成了这习惯;早餐店一大堆,有好吃的有难吃的,还有难吃得
要死的,但火腿蛋三明治的味道通常都不会差太多。
「喂,杜蕾来了!」伟诚小声叫着,
我抬起头,却只看到她坐下的背影。
「走,我带你去跟她打招呼!」
伟诚不管我的三明治还没吃完,径自走向杜蕾。
我看见他跟杜蕾说了些什幺,连忙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嘴里,才站起来要走
过去时,杜蕾站起来回头看着我这边,她的表情瞬间凝结,脸色发白,而我差点被
那口三明治给噎死──
是她!那夜我捡回家的女优!
那夜淫靡而放纵的情景一下全浮现在脑海;现在的她,半长发整齐地束在脑后
,一样穿着衬衫和及膝裙,完全无法想像她是会在pub找陌生人喝酒的人,更无
法想像她在我身下尽情享受性爱的模样。
我故作镇定走向她,神经大条的伟诚似乎没有看出我和杜蕾的表情都很奇怪,
「毓宁,这就是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个杜蕾,」然后他接着对杜蕾说:「杜蕾,这是
我们昨天新来的同事,张毓宁。」
我伸出手,「你好,我是张毓宁,弓长张,锺灵毓秀的毓,安宁的宁。」
杜蕾明显迟疑了一下,嘴角僵硬地笑着,却还是伸出手来;两个人浅浅地握了
手,又各自回到座位上,在我坐下之前,刻意看了杜蕾一眼,她还看着我这边,似
乎忘记要坐下,而脸色,还是跟纸一样苍白。
我想我没有很在意杜蕾的事,应该说,我不太在意她清醒时的样子。
人是很虚假的,我并不是说每个人都刻意制造一个假象来面对这个世界,不过
不可否认的,一旦有了「我正在面对世界」的这种意识后,我们就再也无法以原原
本本的自我来面对别人了,人人皆如此,只是程度上的差异罢了。
像我,伪装的程度可能就多一点;像伟诚,可能就少一点。
至于杜蕾,因为还没有见识到她戴起面具的样子,所以,不知道;
但对于她不清醒时所发出的寂寞讯息,我必须说,印象很深。
前女友劈腿长达一年,后来被我抓到,劈腿的对象明显不如我,女友哭得梨花
带雨,却完全没有想复合的打算,失望之余,我气急败坏地质问她怎幺能背叛我,
她的眼神凝望着远方,用着很受伤的口吻:
「我太寂寞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