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建的阎罗教,便都交与你;但倘若,你仍喜欢自由身,不愿操持这些麻烦事,便请忽略我前面那句话。他千叮咛万嘱咐要我顺着你的意愿,老朽正是来问此事。”
阎洛以手扶额,一时无法言语。
阎佑上前奉茶:“有劳前辈了,不知老先生是否有意继续带领阎洛教维护武林安定?”
“老了老了,恐怕力不从心。”
“那便请交与我们二人吧。”阎佐阎佑上前。
司马玄黄也和这两个娃娃相处了几日,甚是喜欢:“好。具体事情,改日再详谈。”
“前辈稍等,”阎洛起身相送:“南宫清他,可是答应了什么条件?”建立如此大费周章之事,司马玄黄同意接手,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饭。
只见老人家呵呵一笑:“没什么大不了的条件,只是我西南一隅,日子过得逍遥,担心新任盟主来搅合几下,同南宫清做了个约定而已。”
阎洛自知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惭愧低头:“晚辈失礼。”
“无妨无妨。哎,不必送,不必送了。”挥挥手离去。
这时,南宫有为走进来,和无为低声交谈:“三名弟子受伤,一位老人失踪。”
无为疑惑:“失踪?哪位老人?”
“后厨的阿婆,为大会题词的那位,有人见到她出现在场边,但比武结束就消失了。”
那个老妇人
“有为无为,”阎洛忽然抬眸:“阎佐可否先暂住在教内,宽限些时日,待与司马老先生商议那些人的去留。”
“没问题。”?
阎佑拍拍神情依旧有些恍惚的阎洛:“那我们呢?”
“去找他。天涯海角,这次换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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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一,雨雪霏霏,天地素净。
今年的雪格外得大,一场接一场,将郊外野草盖了个严严实实。
阎洛和阎佑牵着马,带着一叠南宫清的画像,沿路向茶摊饭馆打听询问。
阎佑买了两个红薯,递给他哥一个,又帮他拂掉肩上厚厚的雪。
阎洛接过,也不管烫不烫,三口两口吞下肚,继续跑向下一家面摊儿,先撂下一串铜板:“老板,和您打听个人?”
同样食不知味的阎佑也快速吞下红薯,然后从怀里掏出阎洛彻夜画的画像,走向路边小摊。
此处依旧一无所获,阎佑悻悻地去找阎洛汇合,忽然见他定定地看着转角处的一群人。于是也走过去,发现是一群混混在抢一个小乞丐仅有的半块馒头,一边拳打脚踢一边破口羞辱。
这群人显然不缺吃的,踩着小叫花子满是冻疮的脚哈哈大笑。
阎佑看不下去,正欲上前理论。骤然他身边之人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步一顿地走过去,猝然一把抓住一个混混的头狠狠撞到墙上。阴罗刹似的目光瞥向其余人,他一拳一个,将这群人打得狂喷鲜血,倒地不起。
“停下,停下!”阎佑上前拦他。
阎洛紧抿着唇角停下动作,解开披风,蹲下身给小乞丐穿上,甚至仔细地帮他系好绳结,握住那冻疮遍布到看不出颜色的手边搓边呵气。
阎佑不断地向一旁拽他。
小乞丐双目惊恐地怒睁,一脚踹向这个奇怪的人,而后用力抽回手,飞也似的逃走了。
阎洛看着空空的手,愣了片刻:“阎佑,写信给阎佐,让他用教里的钱,开仓放粮。”
“现在?”
“现在,就现在”阎洛忽然死死抱着头,一声悲怆地怒吼后,崩溃地跪在雪里,死死攥着胸口的玉桃坠子,弯下身去:“雪这么大,雪这么大”
阎佑知他想起了南宫清初次找到他们时的凄惨模样,眼圈湿了又被眨回去,喉咙哽咽:“我马上写。”
他刚一转身,忽然间听到身后动静,回头一看。
阎洛一口鲜血喷在雪堆之上,整个人轰然倒塌,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