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也可以算得上第二次。短时间内频频偶遇,似乎还真可以说的上“有缘”。
白辰问他是不是觉得姚远有些像他。其实温路宁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对方只是个见面次数寥寥的陌生人,认识都说不上,哪来得及想那么多。只是如果真的去思考这个问题了,似乎也真的有那么一点像。
当然,不是现在的他。
“温先生?”姚远再次出声。
他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到姚远有些不耐的神色,暗叹。他可不认为从前的自己会这么沉不住气。
看了眼紧张的夏经理,温路宁开口:“大概真的是有缘吧。姚先生可能不知道,我只是公司的一个小股东,平时也不管事。今天凑巧管事的人不在,我就替他来了。如果有问题的话,我想还是让他出面比较好。”
姚远皱眉,“真是推卸得一手好责任。”
温路宁笑,“本无责任,何来推卸之说?”
“是不是你们当老师的都喜欢文绉绉?”
“是吗?这我就不清楚了。”
姚远冷了一张脸,“小学的时候,我和班里一个死胖子打了一架。年轻老师只道胖子家有权有势,便单单教训了我。可等到她知道我是姚家的人后,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转变。可即便如此,她也永远离开了这个职位。所以说,我最讨厌的,就是老师这种不但虚伪还爱说教的生物。”
温路宁笑了笑,“这个人确实不适合当老师。”
“你知道吗?每当我看到你这张虚伪做作的笑脸,都想着如何撕裂它。”姚远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来。
温路宁顿了顿,有些惊讶。他倒不知道自己这么遭人嫌,按理说他的人气还是挺高的啊。无奈地摸了下鼻子,苦笑:“是吗?真是难为姚先生了。”
难为你能忍了这么久还没有动手。
姚远一时无话,他第一次遇见温路宁这种人。看上去好好先生,实际上滴水不漏。就算是他,似乎也找不大攻破的缺口,心中不由小小抑郁了一下。
诡异的对话令在场的第三人平添紧张,但同时又松了一口气。注意力被转移什么的……不过三十出头就已经开始秃顶的夏经理表示压力山大。
说了这么久,温路宁觉得也该进入正题了,毕竟他们今天不是来“叙旧”的。只是他刚要开口,姚远的手机却突然疯狂地响了。
铃声竟然是重金属摇滚乐,温路宁眉角一动。
姚远淡定地接起电话,几秒后忽然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然后跑了出去。动作幅度之大还带倒了椅子。最后只留下尚未反应过来的温路宁和夏经理面面相觑。
情节真是一波三折跌宕起伏啊。
夏经理抹了把汗,换了副表情,转头道:“温先生,我们可以继续谈合作的事了。”
不料温路宁也站了起来,说:“关于贵公司的信用问题我会告诉负责人,先告辞了。”然后也大步离开了包厢。
出来后他给简绍齐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下这件事。
电话那头,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顿了顿,说:“我知道了。”
温路宁一边招手打车,一边道:“小简,我果然最爱你这把嗓音了。”
——嘟。
果断被挂电话了。
心情极佳地收起了手机,温路宁坐上的士,“去‘云色’。”
时间才将将进入傍晚,云色的人并不多。停车场只三三两两几辆车,温路宁下了车就径直往门口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今天穿得太“人民教师”,竟然被门童拦了下来。
“先生,请出示下有效证件。”
凡是夜总会之类的地方,就不可能没有不干净的业务。温路宁黑西裤白衬衣,袖口领口都扣得规规矩矩,心里猜测这人不会以为自己是来砸场的条子吧。或许也有可能是来暗自调查的记者?谁知道呢。他拿出自己证件,门童比对了一下,让开了路。
云色一进去首先是一个酒吧似的大厅,通常这里是最热闹的地方,一共有两层。中间是个大舞台,每天晚上都有各种让人沸腾到流鼻血的表演。舞台旁边不远处是吧台,长相俊逸的调酒师上演着浮夸夺目的调酒表演。
与外面的冷清不同,里面的人并不少。舞池中的男男女女已经开始群魔乱舞,温路宁绕开人群来到吧台前。这里现在只有一个年轻男人在调酒,头上戴着大大的耳机,随着音乐大力摇摆着身体。温路宁叫了很多次,直到忍不住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那人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看到是他,对方先是一愣,继而惊喜出声:“路哥!”
温路宁及时地躲开了对方的雄扑。
“路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那人耳朵上还戴着耳机,声音大得能震碎他的耳朵。
痛苦地揉了揉耳朵,他主动伸手摘下了对方的耳机,然后说:“阿汤,耳朵聋了你得赔钱啊。”
名叫“阿汤”的年轻大男孩嘿嘿一笑,接过耳机放在一旁,然后把手边刚调好的一杯酒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