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吗?”
“娘亲说,让云甘在这里等人。”云甘看着面前的人,摇摇头。
“等一个叔叔?”男人缓缓吐出这几个字,磁性的笑声轻轻响了几下:“我就是你的娘亲说的叔叔。你可以叫我解叔叔。跟我走吗?”
“这是你爹的信物。”说罢,解姓男人掏出一枚玉佩,递给云甘。
听到这话,云甘抬头,眼睛紧紧的看着面前这人,像是要看他到底有没有在撒谎。随后眼神往下移,看向他手里面的玉佩。
爹爹的......
“我跟你走。”
男人牵着云甘,身影在一声声哭泣中,渐渐消失。
“从今天开始,云甘,就是我的义子。谁对他不敬,就是对我不敬!”
能吃饱饭,能去上私塾。云甘过上了从来不敢想象的好日子。
这几年内,他明白了很多,比如钱是个好东西,比如利益面前什么都是可以放下的。再比如,那一夜的离别,便是永别。
这几年里,他也学会了很多,学会了温和谦逊的笑,学会了不着痕迹的反击,学会了放长线钓大鱼,学会了借刀杀人。
但是唯独对一人......
“云甘!你去哪了?我要的东西买回来了吗?”有些不耐的声音响起,解修远双手抱胸,冷厉的表情让他显得不好亲近。
云甘听到这话也不恼,只是眼中含笑,走过去,将东西递给对方。
解修远掂量了一番,将打量的目光从云甘身上移开:“这还差不多,快走,慢悠悠的。”
云甘跟着解修远,在路过柴房的时候,眼神向那里扫了一眼,随后移开目光。
柴房很旧,但却很是结实,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样子,也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若是打开门就会发现,里面有着三个人,被绑在一起,鼻青脸肿的,明显刚刚经历过一顿收拾。
这三个人,正是最近总是找茬云甘的人。
解修远,解家四少爷,从小身体不好,后被解家家主安排,由云甘教授武功,这才将身子调理好。在云甘的认真下,他的武功也小有所成。
悠扬的笛声慢悠悠漫延至空中,传到众人的耳边。
柳叶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带着画面有一些摇晃。慢慢的,镜头拉远,乘着船准备去打渔的人,坐在自家小船坊出来游玩嬉戏的少爷小姐。蹲在河边洗衣服洗菜的女人,在路上跑来跑去和同伴一起努力让风筝一起转起来的小孩子们。
“糖葫芦哎!新鲜的糖葫芦哎!”十分熟练的吆喝声能够传遍这里的半条街,直让听到的儿童们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有的拉着家里人去买一串,有的招呼仆人买几串,有的只能听着那吆喝,看着拿着糖葫芦的人,呆呆的站着,然后默默走远。
“咳咳,来人,给我买两串糖葫芦来。”马车里,一个男声从中传出,说了这一句后,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周围几人听到这个命令,有些踌躇,不见有人行动。
“这......少爷,您昨晚刚刚染上风寒,现在实在是不宜食用。且这小贩做的糖葫芦不卫生,若少爷有要求,小的回去就招呼厨房去做。”
“闭嘴!连我的命令都不听,莫非看不起本少爷?哪来那么多废话,我让你去买你就去买!咳咳咳咳”
“是是是,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少爷莫动怒,小的这就去买!”说完,小厮就赶紧跑出去,直奔去卖糖葫芦的地方。
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接过小厮递过来的糖葫芦,放在鼻尖闻了闻,随后嫌弃的放到一边,没有了吃的兴趣。
红红的糖葫芦让人看起来很有胃口,但是那粗糙的感觉,有些刺鼻的味道,着实些难为这位少爷。
“本少爷还以为是什么好吃的。就这东西,也值得他们那么抢?”说罢,糖葫芦连着外面包着的纸一起扔了出去,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男孩看着离自己两步路,被扔下来的糖葫芦,咽了咽口水,挪过去,弯腰,迅速把它捡起来。塞到自己怀里。
解修远回到家,云甘赶紧出来,将找的大夫也一起喊过来。
“你昨晚刚刚生病,今天就出去,不怕病的更严重吗?”说这话的时候,云甘脸上难得没有笑容。
“难得看你黑脸,还真是有趣。哈哈,咳咳......”解修远说道,一边咳嗽一边不忘笑出声。
——
这一天,云甘回到屋子,刚刚打开门,就看到解修远坐在里面。屋内没有点烛光,只有倚窗而下的月光。
解修远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杯子。月光从后面拥抱着他,也将他的神情掩盖住。
“我听说,你要走?”
“是,我想出去闯荡闯荡。”云甘默然片刻,将话说出来。
“准备什么时候回来?”解修远异常平静,眼神专注的端详着杯子,似乎上面的花纹格外引人注目。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