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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施海本来想打电话的，思来想去，他还是没打。他选择了发私信，又选择了没告诉唐啁实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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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客厅里这一场争吵似曾相识。那是他六岁，还是七岁的时候，施辞那天到家里来，她对父母说：“我喜欢女人，我交了女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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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施海记忆中，他们一家人从来没有吵过架，父母之间没有，父母和孩子们之间也没有，那是第一次，而这是第二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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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第一次是施辞出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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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而这一次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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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父亲的声音传到他耳里，是鲜少听到的震怒，“你真是枉为人师，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她还是学生，什么都不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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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我和她是认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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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什么叫认真？你多少岁，她多少岁，她还没出社会，她刚成年不久，她还有大好的未来，你要当真就是毁了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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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我怎么毁了她？她和我的未来就不是未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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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我要我直说？你诱惑她，你引诱她，她未必就是跟你一样，她也许还能有别的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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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选择？选择男人？你怎么知道和我在一起就不是她正确的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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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父亲是真的生气，而姐姐也是，他们两人面对着面，互不相让，一句接着一句，密不透风，旁人都无法插进去一句，更无法劝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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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施海担忧地望向了母亲，而丁女士回头对他摇了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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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她可以有正常的生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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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说到底，您还是认为我不正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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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这时屋子里都静了，如深海的潜礁，无声无息，压抑着暗潮汹涌，而液晶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