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漏跳一拍。
“你记得他们住哪里和其他的基本资料么?”
“全部收入帝宫中成为会使法术的宫女?”她乱出主意,“这样万一哪天帝王无聊了,还可以命她们炸掉一两座宫殿玩玩。”
“帝后?!”她猛然睁开双眸,震惊和无法置信的看向他。
低沉的笑浑厚动听,他亲昵的点一下她鼻尖,“你以为从百姓身上抽来的税,养着都是你这种人啊。”
他忍不住又笑了,“那就不上前线,有法术,在后方一样可以杀敌。”好自大的口吻,瞧瞧,还全能型只有一个呢。
他不懂。
他圆润低沉的嗓音让她鼻子酸酸的。咬住下唇,“我不需要亲人和家。”这么多年她都这么过来了,不照样活得好好的。
他想帮她找亲人?摇一下头,“不用找,他们自己消失了。”没有伤感,这么多年,她习惯了自己是被牺牲的那一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被挑选出来顶替姐姐,可他们在我成为祭之后就搬了家,一点儿信息都没留下。”加上她从来没想过要找他们。
“本帝不能不给自己的帝后一份大礼呀。”他微笑。
他愉悦的大笑,爽朗的笑声让她也绽出个美丽的笑来。
他心疼的探手,轻柔抚摸她消瘦冰冷的脸颊,“为什么成为祭的是你?”占卜的结果不是她姐姐么?
“祭师变成法师如何?除了祈福,还可以上战场成为后备特殊军种。”他微笑提示。
“我才不信你没有打算,说说。”他早说过要撤祭,她可好奇得很哪。
“本帝来陪你,走过今后的日子。本帝就是你的亲人,你的家。”
“你认为呢?”他偏不直接吐实,他想听听她的想法。
”
她认真思考,“军种?祭师们都很娇弱,像我这种全能型的只有一个。”可不是每个人都能上刀上下火海毫发无伤的。
她没什么大不了的拽样,“我法力高明,虽然找不回全部记忆,但基本印象还是有的。”和着自己一模一样的姐姐呆在花园里玩的印象最深刻,尤其“祭”与“牲”的关系,更让她确定自己有个姐姐的事实。
她坚强的背后是什么?哭不出来的眼泪和怕受伤而深藏的心?他恨那时的勃然大怒伤了她的心,一定疼得无法想象。现在的她这个样子,他也得担负上绝对的责任。“你不宣布卸任,本帝怎么找借口撤祭?”诱哄的低喃,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有多少怜惜和疼爱放在她身上。
“嘴贫。”他低笑不止。
啊,被她以前的话堵了。吐舌,她娇娇笑了,“帝王圣明,定有好决策让全帝之国人敬佩得五体投地,哪里还会记得偶尔花几个小钱的小人物疑天。”
“很奇怪的制度吧。”她偏头偎进他手心,“有时,我真的好崇拜最开始创建祭本院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天才的脑子想出这种稀奇古怪的条条规规出来。更可笑的是,这样的东西也被奉为准则的一代代传承下来。”几不可闻叹口气,“只是可怜了我之前那些冤死的灵魂。”
他终于明白当初他提出要撤祭时她的莫名感叹了。心中的疼痛为她也为枉死的少女们。“你这番话下来,本帝更决定要撤祭。”
她极浅的金黄眸色让他刹那间心脏刺痛得无法呼吸,他到底伤了她
黑黑的眸满是温柔,他低低道:“从今天以后,本帝当你的亲人好不好?”
“你怎么会还记得家人?”不是都被封闭记忆了么。他笑意满满,如果有线索,指不定他还可以帮她找到亲人。
她呡出个浅笑,“你以为我真是打石头里蹦出来的啊,被选为祭之前,我也有我的生活,我的父母和亲人。”笑容逐渐变淡,“只不过成为祭的第一件事就是消除过往所有记忆,也等于我是凭空冒出来的。”
她的声音平淡无波没有感情,“祭只是表,牲是里。当占卜出来的祭被人替代时,她就是牲,也就是我。只要有任何事发生,需要牺牲品时,那就是我。”
又玩这种测试智商的游戏。她皱皱小鼻子,懒洋洋道:“也曾经想过,要是没有祭这个东西会怎样,侍女们可以发配回家,但祭师们呢?上古传下来的法术丢了是很可惜。”尤其好多法术除了祭本人,连大祭师长们都不会……
她弯着笑,“祭本院中的女人可是不少的数目。”最少也有近500人,各司其职的,侍侯人或成为新的祭师继承不同各门的法术。“你要怎么做?”
她任他动作,也借着他掌心的温热趋走心中的寒,“因为我是牲。”这是祭本院中最机密的事实,除了祭本人和资历最高的九大祭师长外,连帝王也不会知道。
“卸任?”她轻轻重复这两个字,不敢相信。
他故做沉吟,“本帝不知道怎么办呀。”
“马马乎乎,祭师全是是女人,军队中要是有好男人,也不用耽误终生。”她点头,“好办法,帝王圣明啊。”故意叫得好惊恐万分,“疑天有眼不识泰山!”
他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