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放心!”卢苏麒尽力压低自己的声音,双眼定定地看着李陌,“我也是个特殊人物,我一般……很难遇到危险。”
李陌看着卢苏麒离开的背影,试图用力起来,然而陷入泥泞的下半身几乎让他感到自己的腿都被凝固住了。他连番滑倒了两三次,接着听到有人向这头奔跑过来。他立刻伏低身体。当两个持枪者从他面前迅速奔过时,他屏住了呼吸,直到对方离开,他才用力捶了一下面前shi滑的草地。
沈晾向前狂奔着,他的眼前浮现出大滩的血。李建昭胸口炸出的血花,王国肩膀上的血,还有旁辉弯曲的腿下的血……
他的眼睛变成了沉沉的漆黑,胸口剧烈地起伏,他向二楼冲去,像是了解这里的一切布置。卢苏麒捂着胸口废了好大力气才看到沈晾的背影,大喊道:“沈、沈哥……”
沈晾一个转弯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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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昭被柯晓栋搂住后颈,慢慢地放到了地上。他用力而急促地喘息,嘴唇苍白,眼睛狠狠瞪着关思乔。
关思乔看着李建昭,将自己颤抖的手放进白大褂的口袋里,也把枪一并放了进去遮掩住。
李建昭咬牙看着关思乔,向柯晓栋摇摇晃晃地挥了一拳,柯晓栋仰头闪开了。李建昭用力一把抓住柯晓栋的手臂,手指都嵌了进去。他咬牙切齿地说:“为什么要害旁队——!”
关思乔捏紧了口袋里的拳头,冷冷地看着李建昭。
“为什么?当年天惊的死,你敢说和他没有一点关系?!”关思乔的手指向了躺在地上的旁辉。李建昭的眼眶都红了,他瞪大了双眼大吼道:“跟旁队没关系!害死天惊的人是我!”
他的话吼出之后,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角落里的王国悄悄将手按在了后腰的枪支上,却被一只脚突然踩住了手。疼痛让王国脸色扭曲,他抬起头来,看到了站在门边的舒雷鸣。舒雷鸣扛着机关枪,挑起了眉毛,看向倒在地上喘气的李建昭。
“你?”
李建昭红着眼睛,看到了门口扛枪的男人。
舒雷鸣蹲下来,看着李建昭,语气温和又带着强烈的胁迫:“说说。”
李建昭瞪着牛一样的眼睛,愤怒地看着舒雷鸣,鼻孔之中喷出粗气。“旁队给天惊做过急救,后来为了找你们,我让他别管我和天惊,我来给天惊做急救,我知道天惊可能没死,但是逃不出三个小时,他就只能变成一具尸体!”
舒雷鸣猛一把揪住了李建昭的领子。
“旁队一个人……他自己身上都有伤,你们没看见他挖得两只手都成了血糊糊,他把我背出去花了十几个小时,根本不能再负担一个天惊!他后来退伍,都是因为你们!你们不知道他脱水躺在医院里多少天才脱离危险……在疗养院做了多久的心理治疗……你们都不知道!”李建昭大吼着捶打自己不断渗血的胸口,“你们不是要找害死天惊的凶手吗!来啊!是我!我告诉旁队天惊已经死了!是我!”
舒雷鸣猛地把枪顶在了李建昭的额头上,眼白里都是血丝。
李建昭咬着牙,恶狠狠地看着舒雷鸣,眼睛却模糊了。
关思乔大喊了一声“住手”。他对舒雷鸣说道:“下面怎么样了,雷鸣。”
柯晓栋也抓着舒雷鸣的手,舒雷鸣几次扳动扳机,最后都没有彻底扣下去。他一把掐住李建昭,几乎将对方掐得满脸青红,舌头翻滚。
然后他在李建昭失去意识之前将他用力掼在了地下。
“乱起来了,没多久那群警察就会冲进来。”舒雷鸣低沉地说。
“先完成任务。”关思乔说着,走向了房间角落里的三个人。沈母看着渐渐走近的关思乔,不住尖叫起来,整个房间里都回响着尖锐的嗓音。
关思乔抿着嘴唇,冷冷地看着角落里的一家三口。他在沈澄瑶的面前蹲下来,看着她说:“你爸爸妈妈都很讨厌你哥哥,沈晾想必没有对他们俩做过预测,那你呢?”
沈澄瑶愤怒地瞪着他,一口痰啐在了他脸上。
关思乔的脸色转冷,抽出了军刀。
“思乔!”旁辉低吼了一声,“他没预测过她……我知道。”
看到关思乔眼里冷漠的眼神,旁辉忍受着强烈的晕眩感,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思乔,你不相信也罢……她还没有成年,你起码放过一个孩子。”
关思乔忽然对他比出了一个口型。在他那个角度,舒雷鸣无法看见。旁辉读出了那个口型:我已经放过你了。
旁辉的心头涌起一种强烈的恐慌。关思乔已经放过他了……所以他不会再放过沈晾的亲人。
关思乔一刀割在沈澄瑶伸在外面的腿上,带下了一块血淋淋的布料和皮rou。沈澄瑶叫都叫不出来,张大嘴巴发出无声的嘶吼,看着自己缺失了血rou的腿,头一点点搁到膝盖上。一旁的沈母和沈父都尖叫起来。
“思乔!关思乔!你要做什么都冲我来!你削一个孩子的rou!你他妈还是不是人!!”
旁辉的上身支起来,又重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