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x月x日杀教中弟子”这种话都找不到。
心下疑惑,却也没有丝毫头绪,顾楚只能将视线投向车窗外坐于马背上那人的侧脸。
坦白说,少年长得很是俊朗秀逸,虽然面貌还留有一丝青涩,但沉稳的眉眼、直射人心的视线总会让人下意识忘掉他的年纪,直觉那已经是个而立之年的成年人。此刻少年脊背直挺,面容凝肃,端的是一副正派少侠的模样,焉能想到内里却是魔教的少主?
玉衡部给他派了任务,也同样遣了一支四十多人的队伍过来,毕竟单凭不会分毫武功的他,灭人满门实在是勉强,更大的可能是被靳家所杀。而凌肃虽名为鸱鸮,实际却是这批人马的指挥者。
从总坛出来,凌肃将其他四十多人化整为零遣往柳城,自己却慢慢悠悠地跟在顾楚身边,一人坐车,一人驾马,游山玩水似的往青州行去。
半个月后,两人终于到达柳城。顾楚清楚自己的身份,虽为血雉,实则没有任何发号施令的权力,因此只在天权部于柳城所设的一间药堂处晃了晃,联络教众、安排部署的事自然是由凌肃接管,或者说,凌肃压根没有给顾楚插手此事的机会。
之后的三天,凌肃彻底在顾楚的视线中消失,每日一早便出门,几近午夜才回来。直到第三天夜里,他敲响了顾楚的房门。
“有事?”顾楚打开门,见是面无表情的凌肃,有些惊讶。
两人同行半个月,始终保持着面子上的客套,绝不会做出晚上拜访的事情。
凌肃却没理会顾楚的表情,径自走进他的屋内,在桌边坐下,抬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刚抿了一口,眉头又狠狠蹙了一下,将手中杯子重新放回桌上。
顾楚见状却笑了起来:“你倒是不在意这是我的屋子,要知道我全身上下可都是毒,或许那被我碰了的杯子就带着剧毒呢。”
“你那只手若是不想要了,可以随时给我下药。”凌肃的声音平平稳稳,没有丝毫情绪,视线却落到了顾楚的手腕上。
顾楚指尖蓦然一抖。
同行的第一天,他便尝试在凌肃的杯子里下药,却在瞬间被对方发现,下一刻,一阵剧痛传来,右手手腕已经被凌肃硬生生折断。
左手手腕尚未痊愈,右手便再次遭罪,顾楚清醒地认识到了自己这个废物与秦轩凌肃两师徒在武力上的差距。
顾楚压下胸间的憋闷,上前几步坐在凌肃对面,冷声问道:“说正事吧,你不会无缘无故来找我。”
凌肃点头,慢悠悠地说道:“你可知此次任务为何专门寻你来当血雉?”
“还望少主解惑。”
凌肃眼中情绪一闪而过,让人看不清:“此次靳家之死,不在外伤,而在毒。”
闻言,顾楚呵呵笑了一声,语气是说不出的嘲讽:“果然是血雉。”
天下剧毒,除了自己的血,还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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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崭岩无Jing打采地将下巴磕在桌面上,神色苦恼。
“姐,你说爹为啥不同意!他明明去年就答应我的!”
坐在窗边梳妆的少女撇了撇嘴:“那可是大伯的佩剑霜临,你今年才九岁,个子都没霜临高呢,还想用它?昨日你不是朝武师傅要了剑,结果自己没拿住被砸了脚?”
被人说中了自己的糗事,靳崭岩只觉得脸上臊得慌,却怎么都不想承认是自己力气不足的事实,气呼呼地反驳道:“那是武师傅特地拿了重剑给我!他想耍我!霜临可比他轻多了!”
靳子樱冷笑了一声:“我当年拿的第一把剑便是武师傅那把,难不成他也耍我了?”
靳崭岩苦着脸嗷了一声,双手捂住自己的头,仿佛见不到对方便听不到那些话了:“姐!谁不知道你从小力气就大!”
五岁就能提剑,十岁能开百石强弓,靳崭岩觉得这个姐姐从来都是用来嘲笑自己的存在!谁家姐姐长得比自己高,好吧这个是可能的,谁家姐姐比自己力气大好几倍?谁家姐姐练武速度把自己虐成这样?
还流着鼻涕的时候,每次老太君见他,都会紧张地问:“小岩是不是又被姐姐欺负了?”
后来练剑了,老太君都会心疼地搓着他的手:“练武的有子樱就够了,小岩还是别再练了啊!”没说出口的是,再怎么练也比不过子樱的,还不如不练。
现在,老太君总是对他三令五申:“记得一旦有事就躲你姐姐后面。”
听听!听听!他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打架了还要躲在姐姐后面!这什么世道!
靳崭岩还没从愤慨中回过神来,自家姐姐轻柔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中。
“不过如果你真想要的话——”她梳着胸前的长发,从昏暗的镜里看他,见他忽然来了Jing神,笑呵呵地说道,“去跟父亲死缠烂打一番,他总会同意的。”
“真的?”靳崭岩怀疑。
“真的。”靳子樱斩钉截铁。
得到姐姐的保证,靳崭岩喜滋滋地跳下了椅子,直直往父亲的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