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兔崽子回国,你跟他一块滚回来。在一块这么久都不知道登门拜访父母,不成体统!”
那道女声又近了些,简意甚至能听到她对贺爸爸的劝慰,想来就是贺伯言的母亲了。
“听见没?就这么定了,下周必须回来,不然断绝父子关系!”贺红章扔下两句威胁,重重地把听筒按回到座机离,“啪”的一声。
“哎,你跟孩子发什么脾气?有话好好说,你这一通火发下去, 让人家孩子怎么看你?”
说话的人是贺伯言的母亲——叶蓝,虽已年过五旬,但皮肤保养的光润白皙,言行举止亦优雅从容,看上去也不过四十出头。
“我跟卢东打听过,那是个挺不错的孩子,有才华,有底线,咱们言言的目光不会差。”
“哼,人还没见到呢,这就先偏袒上了?”贺红章瞪她一眼,“娱乐圈的人,有几个干净的?”
“你就是对演艺圈有偏见,当初拼命拦着言言进这一行,结果呢?还不是把儿子越推越远?”叶蓝把榨好的蔬菜汁递给他一杯,“喝了,清清火气。他们下周回家,你到时候别摆脸子,总归是一家人,难不成还真要跟儿子断绝关系?”
贺红章皱着鼻子冲她摇头:“拿走,整天喝的都是什么玩意儿。我还不信这个邪,为了个臭男人,贺伯言能真的不要我这个爹!”
叶蓝无奈地笑:“你呀,土都埋到半截儿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一样赌气呢?咱们言言青春期就开始喜欢人家,执着这么多年终于有个结果,你这个当爹的不跟着高兴,还非要倒打一耙,是亲生的吗?”
贺红章脸色沉沉的,不肯说话。
叶蓝知道这老家伙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也就不再多说。
她端着那杯被嫌弃的养生蔬菜汁去了卧室,靠在床头看时装杂志,心里正盘算下周儿子带男朋友回家该准备什么礼物时,贺老头煞有介事地走过来,郑重道:“哪有自我介绍说'我是小白脸'这种话的?那小孩脑子不好,不能要。”
叶蓝被他逗笑了,明明是他先口口声声叫人家这个称呼,现在反倒怪在人家身上,挑毛病挑得过于生硬。
她说:“你在屋里苦思冥想半天,就想出这么个理由?我看是你脑子不太好。”
贺爸爸表示很郁闷。
与他同时郁闷的,还有简意。
今天听贺爸爸的那番话,好像贺伯言常年不肯回家与自己有关系,这让他感到不安,同时他也在纠结该如何跟贺伯言说这件事,要想缓和父子关系,家就肯定要回,可他这个外人要不要跟着一块回去呢?
回去,只怕会讨贺爸爸厌烦;不去,一样会被认为没礼貌。
可他一旦跟贺伯言去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也就此尘埃落定了呢?他……真的可以重新拥有爱情吗?
简意直到后半夜才入睡,第二天还是陈姨过来把他叫起床的,下午四点钟,他出门去了“虹”。
还有2个小时,酒吧就要迎来客流量的高峰,吧台服务员抓紧最后的清闲时间躲在旁边玩手机,简意直接去了后台那个小房间,安可和另外两个姑娘在斗地主。
见他过来,安可热情地冲他招手,“快来帮我看看这牌怎么出。”
简意走过来,看他手里的牌基本上都是不大于10的对子或者单牌,对面两个农民都快把手牌打光了,他笑笑:“输了。”
“哈哈哈哈哈哈,小哥哥都给你判刑了,coco你还要继续挣扎一下吗?”农民姑娘一个开嘲讽,一个把手伸在安可面前晃了晃,意思是输了赶紧掏钱。
“Cao,这把运气不好,”安可把牌倒扣着扔进牌堆,从兜里掏出一张红票拍在桌上,“拿去,请你们喝nai茶。”
“走咯~”两个姑娘相继起身朝门外走,与简意擦肩时,拿钱的那个女生笑嘻嘻地说:“谢谢小哥哥劝降。”
简意微笑着点点头,等她们离开,回头就见安可把三张椅子排成长条,没什么形象地趴在了上面。
“你怎么了?”简意走过去问,“今天也没有穿女装,你不用上台唱歌吗?”
“今天不是我当班,我就是……来玩的,懒得化妆折腾。”安可动了动脚,说:“你坐我脚边的这个椅子吧,要不你去架子鼓那里坐。”
“你昨晚还好吧?”简意闲聊似的问,安可却不自在地扭动几下.身体,哑声说:“好个P。”
他爬起来,以类似小美人鱼雕塑的坐姿靠在椅子里,愤愤地说:“我现在屁股疼、胸口疼、膝盖疼,坐着不行,趴着不行,站着跪着更不行,他妈的……”
简意有点不太理解,他能猜到昨晚安可应该是被秦峰带回了家,但即便发生点不可描述的内容,若造成像他这样哪哪都疼的后果,那秦导的体能得好成什么样?
安可见他不信,挽起长裤裤腿,说:“看看,他是不是禽兽!”
简意微微蹙眉,那细长白皙的膝盖上有一块青紫,近看还能看到皮肤下的淤血,“我去给你买点碘酒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