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苻宁别扭起来，“什么残山剩水的，我不喜欢！”
权力支持我，我们和表哥该成为盟友才对，以后什么国防部长呀、陆军总司令呀的都随你当”
苻宁捏着猫耳朵，眼里却噙了泪水，“您就是不在乎我。”
“但宪湜总是皇室宗亲，现在陛下也很器重他，和他在一起的好处胜过上百个你之前给我找的什么劳什子伯爵！”
“这个国家有两位伽阳亲王，两个士兵共持一面盾，你知道谁手里的剑更锋利些？权力被谁握在手里，这在任何时候都生死攸关。”
“我不管！反正他惹得我不高兴！”又闹脾气的苻宁挣着要起身，却被拦腰抱住，白猫叫了一声跳开了。“都该拼死保护自己的，你却任由我伤心难过，我我可能已经怀上你的孩子了，你这样，我不如死了去。”
赵宪湜问他，从那副绢本浅绛山水册页前抬起头，四旁戴手套的侍从有条不紊地将藏品收回锦盒，小白猫最近长大了些，乐意在亲王的私邸中游荡，现在却好奇地蹲在桌脚，可惜一会儿也静不住，亲王也无所谓它跳上案头玩耍。
“不，阿宁，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我想问你的是，谁告诉你伽阳亲王已经被钦定为储君了？冯文昭吧？听你那话便是他无疑，你以为说冯文昭是废物单纯是种修辞比喻？怎样的脑子让他现在就敢站这种队？这么多年你就从不了解冯文昭，现在又敢认为自己了解伽阳亲王吗？”
“阿宁，你怎么成了这种样子。”父亲指责他时几乎面无表情。
“你去把他的军衔给撤了！”他直接说出来，“我父亲觉得我未婚就和你在一起让他丢人现眼了，难道你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吗？难道就让我白白受气吗？”
“来人！”下一刻他便厉声喝来仆人侍从，“送将军阁下出去！”
“其实有时候我也不愿意和陆军的人打交道，以往你都不知道，能把人吓死，那会儿躲在狩猎行宫里不敢露头，见到穿军服的都疑惑是不是来催命的，其实那些都是你父亲的手下，也好在他没跟我二堂叔锦原亲王一边儿站，不然呀，大家都没什么以后了。所以说，我聪明的阿宁小宝贝，能不惹事就不惹事，以后不能乱发脾气，更要和自己父亲好好相处才是。”
“都哪儿跟哪儿呀，是
“我说”苻宁从桌上的烟盒里分出一支为自己点上，“退下！”
“我不要什么权力！”他真想就这样大喊出来，可明白这样做只能让父亲把他当刁蛮的小孩子，苻宁因此换上冷笑。“将军，您可真是观念古板，冥顽不灵。”
“哪里的话”亲王笑起来，将苻宁拉得更近，坐到自己大腿上，“我不就遂了你的愿望，去见你表哥了吗？这些书画，正是冯文昭侯爵处来的，南朝以往的内府秘藏，刚刚收起来了，咱们再一起看看？”
“你还小”食指探到唇边，苻宁短暂安静下来，“毕竟有骨肉亲情在，你长大就懂了，何况你父亲才升了京畿卫戍军的总官”
扳过他的下巴来，用拇指拭去挂在腮边的泪珠，“和你父亲吵架了？”
“乖，咱们能不惹事就不惹事。”赵宪湜一边劝，一边想如对白猫那样按住苻宁，“哪敢管陆军的事啊，他们别来管我们就万事大吉了。”说着，他还在苻宁腹部不断抚摸。
白猫活动起筋骨来，歪头将水晶摆件扒拉到地上去，赵宪湜把它捉到怀里按紧。“我觉得这样的会面是有必要的，不过得在更正式些的场合。”他摸着猫劝解苻宁。“过来，阿宁。”又将小情人唤至身边，让猫去暖他冰冷柔软的手。
“不会，永远都不会，不劳您费心，但你这样轻视鄙夷我再也不是全无代价的了，将军阁下，等我去告诉殿下，您就先看您可以有什么好果子可吃吧，现在立刻给我退下。”
相处许久，苻宁可不相信自己真如父亲所言，对枕边人毫无了解。他一开始是有些畏惧伽阳亲王，但时间一久，赵宪湜于他则完全成了个老好人，少和他说政治和宫廷中事，只乐于向苻宁灌输自己雅好的那些诗词书画、文玩古董，再有便是每行房时着急了些，表哥也说这位是个好拿捏的人。
“哪怕现在这样，你想回家还是可以随时回来。”
“你最终必定什么也得不到，伽阳亲王断然不会为了你离婚，你给他再多私生儿女也不会。”说到这里，父亲抓住苻宁的胳膊将他拉近自己，虽压低了声音，但不想让儿子漏听分毫，“一旦赵宪湜的正牌知道了你的存在，就绝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
“哦？看来你父亲已经走了？”
“他来的时候您就在呀。”埋怨道，又悔自己一时情急，没多听多问仆人几句。
“可笑，您是战功赫赫的帝国中将，怎么害怕起一个来了？只要宪湜喜欢我，察哈兰再是什么外邦尊贵的王子，终究不能将我怎样。”苻宁完全恢复傲慢姿态，他只想到萧澄让自己整到无力反击的蠢样子，表哥哪怕一时为萧澄说几句话，可心始终同自己在一道，们不都这样子？因此他甚至觉得这是一个可以讥讽父亲的难得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