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把小狐狸交给任何人。
绝不。
没有人能比他更爱陈家桦。没有人有资格跟他争跟他抢。要是有,那就让他没有。
唐袈杨意识到这位通风报信的年轻人,和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关系非同一般,正想出言:“我们父子的事——”
怎料,阮枭瑜挣脱了唐的怀抱,再次发烂,要捅向陈家桦。唐袈杨一句:“他是我儿子”,彻彻底底把阮枭瑜推下黄泉。
秦覃果断镇守在小狐狸身前,可刀口未至,已经被rou弹挡下了。
唐袈杨一个箭步,用胸挡住这一刀。他心有愧,对伍庆薇,对陈家桦,对阮枭瑜,他心知自己是个罪人,但是:“家桦,无辜啊……”
阮枭瑜尖叫,她将唐袈杨流出来的血,往回推往回塞,哭腔颤颤:“来人啊,来人啊,救、救救我老公。”
脱下华服,她是名顶普通不过的妇人,在求天求人,救救她的丈夫,救救这个她费尽心思,爱了半辈子的男人。
很快,阮祺领着人进来了。陈家桦甚至怀疑,阮祺一直在等着,等这个最有利于自己的时机出现。
唐袈杨被急救送去医院,阮枭瑜跟着,哭哑了嗓子。
闹剧过后,小土狗可算降低了自身戒备等级。陈家桦轻拍秦覃的手,说:“哥,我们回家吧。”
是呀,回家吧。
97.
秦家的私人医生,替陈家桦包扎好伤口。
用超市买来的菜rou,秦覃又烧了锅家常乱炖。在国外念书时,他自个开灶掌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只是手艺不如陈家桦而已。
吃过后,陈家桦说想洗头,秦覃便自顾自搬俩小板凳进卫生间。把小狐狸的头靠在浴缸边缘,再给伤臂盖妥干毛巾,秦覃自己脱了拖鞋,挽起裤脚,坐在浴缸内。
朝掌心挤坨洗发露,秦覃和好温水,涂抹在陈家桦头发上。他勤修指甲,指头干干净净的,指腹摩挲着头皮。
陈家桦闭眼享受:“舒服!哥可以去开店了。”按部就班,秦覃按摩冲水半步不少,架势十足。
陈家桦:“可以了,哥你扶我起来吧。”秦覃唔唔拒绝,他一面遮住人眼睛,一面扣住陈家桦的左手,将一枚银圈套在无名指上。
陈家桦回过神来,淡淡笑道:“哥之前还鹦鹉森林的,现在也太随便了吧。”
秦覃:“我等不及了。”
盖在眼上的手挪开后,陈家桦睁着眼,瞧着秦覃俯下身,亲吻自己的嘴唇。
“怕我跑了?”陈家桦晃晃伤臂,“跑不了的……哥啊,我是谁的儿子不重要,我是你的小狐狸,才最最重要——”
刚还散发爱的圣光,死命淌着温柔的秦覃,闻言后手臂如蟒,盘起自己的脸,闷道:“家桦,你又犯规!”
夭寿了!小狐狸说他是我的小狐狸!
其实,秦覃不是怕人跑了,他是怕他的家桦,少幸福一秒。已然蹉跎半辈子,假设人生只有三十年,他再犹豫一秒,那都是浪费。
“哈哈哈。”陈家桦眼角噙笑,挠挠秦覃的裤裆,“哥,我手伤了。这次你让着我点,好不好……”
当晚,秦覃将人抱至洗手台,又兜在怀里,一下一下地,全依陈家桦的意思抽插,不可谓不兢兢业业。
三天后,阮祺单独约陈家桦出来。
阮祺剃净胡渣子,但眼底仍然乌青。陈家桦这几天,也听黄降说起,阮家大房趁乱把阮枭瑜的老底撬起。
作为二房的遗种,失去阮枭瑜这棵大树的荫庇,阮祺屡遭打击,程跃更为了护他,当场毙命……
“唐袈杨还在ICU,靠烧钱把命吊着。”阮祺罗列一沓文件,“他清醒时,求着哀着,拿命威胁,说一定要帮你。姑母默许了。之前放出艳照的媒体,很快会出具道歉声明,承认造谣。另外,这一份是洪导的电影合约。你点点头,就可以进组——”
“不需要。”陈家桦也摆出一张A4纸,“我计划试试这个。”
“维特诞·独立剧团演员招募”
演出剧目——
排练演出为期半年
要求具备演出经验,热爱表演
剧团成员多为表演系应届毕业生
希望能和你一起呈现Jing彩的舞台
这在阮祺的意料之外,他耸耸肩,说:“尊重你的想法。”又拿出一木质首饰盒,里头立着一只龙凤镯,不粗不亮,颇为寒酸。
“这是我答应你舅舅做的事。”阮祺将首饰盒推向陈家桦,“我偷了姑母结婚时,唐袈杨送的祖传镯子。按照款式,打了这只一模一样的。伍庆明说,镯子给你母亲。如果你将两人葬在一起,就把镯子埋进土里。可你没有,你把骨灰全撒了——所以,龙凤镯你保管吧。”
陈家桦:“你不怕我扔了?”
“悉随尊便。”阮祺远眺,发现餐厅门口,停着辆鬼鬼祟祟的奥迪Q7,不捎多想,就知道是秦覃放心不下,在远程监控,“我为我做过的事情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