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气急败坏都不足以形容温阎此刻的心情,一瞬间他几乎想杀了郁长泽,抬头对上少年清透的眼瞳,火气不自觉的消下去几分。
这么漂亮的长相,怎么是个男人?
“义兄?”
语声入耳在心头一荡,温阎有些晃神,几乎都要原谅他了,忽地反应过来,又硬起心肠。
温阎咬牙切齿:“你还知道我说你义兄为何不早说明白,耍我很好玩吗?!”
倒也不是郁长泽存心隐瞒,天极峰上并没有人教导过他这些。他和凌霜从小一块长大,知道自己和师兄有些不一样,但早已经习惯,也就没有太过在意。
遇上温阎之后他才逐渐懂了男人和双儿的不同,可那时温阎该教的不该教的都教得差不多了,郁长泽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郁长泽一番解释,倒是让温阎想起来,对方曾经告诉自己“两人不太一样”。当时温阎没有深想,反倒告诉郁长泽人和人都不同,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方式现在回想起来,温阎真想掐死当初的自己。
对方隐瞒固然有错,温阎也是深恨自己见色起意不够慎重。
说到见色起意
总算稳住了心神,温阎望向郁长泽。少年眉目宛然如画,如同温阎最爱的水墨画卷,只叫人想好好珍藏。
温阎看得心乱如麻,恨恨骂了一声,忽然欺身上前,制住郁长泽把人推倒在床上。
郁长泽有些意外,刚伸手扶住温阎的腰,对方已经低下头来吻住了他。
少年总被教导如何温柔的对待床伴,教导他的人这个吻却异常粗暴,很快郁长泽尝到了血腥味,嘴唇被咬破鲜血沾到温阎唇上,将那一双唇染得格外殷红。
温阎舔舔嘴角,尝到腥咸的味道,赌气一般紧紧抿住嘴角。
他也确实在生气。
他觉得自己实在应该把郁长泽打一顿丢出去,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可眼下他不仅不忍心动手,甚至还想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
少年的手扶着他的腰,常年握剑的手不算柔软,掌心带着薄茧,抚摸肌肤的触感十分鲜明。
热意重新在体内聚集,温阎瞪着郁长泽,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继续往下做。
敏锐的察觉到温阎的态度软化,郁长泽试探着移动手掌抚摸温阎的侧腰。温阎被他摸得浑身一颤,软着腰伏下身来,被郁长泽趁机抱住,滚了一圈两人的上下位置调换过来。
用温阎最喜欢的方式搂抱抚摸着他,青年很快双眸迷离的喘息起来,被郁长泽的动作撩拨出反应,猫咪似的轻声呜咽。
温阎平日的行为大胆,不过单看长相,却和妖冶之类的词无缘。
世家出身的青年兼具儒雅贵气与豪爽洒脱,看上去温和实际上难以亲近,“修罗”二字既是指他的出手狠辣,也是说明温阎的性格。
身下的青年温顺又浪荡,郁长泽却忽然记起了和对方的初次见面。
对自己意图不轨的两个歹人被封住大xue砍断四肢躺在血泊里凄惨的哀嚎,锦衣华服半点不似江湖人士的青年漫不经心的擦拭着判官笔,将沾满血渍的手帕丢弃后抬头展颜一笑,如春江水暖风流云动。
“义兄”
轻咬吮吻着温阎颈侧,郁长泽轻声唤道。
“嗯”
温阎舒爽得轻哼,才发泄过一次的身子有起了反应,玉jing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温阎就着郁长泽的怀抱主动张开双腿,柔嫩的xue口微微痉挛,晶莹的蜜水将花唇染得水色淋漓。
昂扬的男性器官蹭过腿根,隔着下裳的布料也能感受到硬度和热度,温阎心里忽地打了个突,意识到郁长泽虽然就年纪来说还是个少年,却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真的要把自己交出去,委身给一个男人?
温阎注视着郁长泽,觉得眼前的少年,委实不像是一个“男人”。
——“武功再厉害有什么用,晚上上了床,还不是乖乖躺下让人Cao!”
不合时宜的,温阎脑中响起了这句话。
十五岁那年拒绝了家里安排的联姻,当众把身为他未婚夫的男子打得满地找牙下不来台之后,当天晚上他被父母押到祠堂跪在祖宗灵位前,斥责之中便听到了这句话。
每个男人都在说着这句话。
嘴上不说,就在心里悄悄的说。
温阎想不通,让人Cao怎么了,不过是上个床,你情我愿的事,凭什么在下面就低人一等了?
所有人都在等,等着他委身给某个男人,等着看他的笑话,指着他说:“看吧,你果然离不了男人。”
离不了就离不了,温阎从来不认为谁睡了他,他就是谁的人,他绝对无法忍受那些仿佛睡了他就高他一等的目光。
至于郁长泽算是误打误撞吧。
少年某些方面常识的缺失,反倒让他不带任何成见。
男人就男人吧温阎放弃了挣扎。
纠结了半晌发现果然还是想做,这么对胃口的少年就在眼前,没有不吃掉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