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坐在位置上说,并没有伸手拿咖啡杯旁的东西。
郑麦自嘲地笑了笑。
日子也就这样过了。说不定一辈子也这样过去了。
直到黎继发现郑麦送给自己的那盆草画风实在太过清奇——那东西叶子掉进盆里,叶缘上的芽又自顾自地长了起来,路子野得很。
他拿去花店问。店长拿给他几个盆还有栽培土,“回去分分苗吧,这家伙很能长的。”
“这是什么?”
“落地生根。”
“就是这个名字?”
“对啊。”店长回头看向黎继,手里一刻不停地包扎着散发着荔枝香气的白玫瑰花束,“因为这个东西适应性很强,只要落到土里又会长出来,所以叫落地生根,也算‘死不了’的一种吧。”
落地生根。
黎继攥着那张早就皱巴巴的餐巾纸,站在郑麦家门前,手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敲了门。
没有回应。
说不清的失落笼罩着黎继。
“来了?”身后的人突然开口。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第一次准备敲门之前。”
“……”
“嗯。我就是在等你敲门,”郑麦笑容带了点纵容,“进来坐坐吧。”
“所以你送这盆花是什么意思?”黎继捏紧了拳头。
“字面意思。”郑麦把门打开,自己先进去,站在玄关等着黎继。
“什么字面意思,”黎继歪了歪嘴角哼了声气,“我不懂。”
“落地生根。”
“不懂。说人话。”
“我在说人话。”
“我走了。”
“我不走了。一直在这里。”郑麦很快地说着,“在这里搞研究对象。”
“没了酒Jing,研究对象能顺眼吗。”黎继的声音沁了些凉意。
“因为是职业生涯的最终目标,所以非常好看。”郑麦的声音带了几分笑意,烘得黎继脑袋里的最后一根神经都崩断了。
“妈的。”黎继用力把郑麦推了进去,自己顺着惯性进了屋,用力把门一摔后便压着郑麦开始亲吻。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撕咬。黎继用力地碾压郑麦的唇舌,泄恨般用牙齿繁复研磨。说不疼是假的,郑麦却是笑着抱紧了黎继,安抚地摸了摸黎继的后脑勺,却被黎继用手打开。“别乱摸。”
“炸毛了。”郑麦说话的语调都轻快了起来。
“你放屁!”黎继把郑麦推到了床上,领带一抽就把郑麦的手腕捆住,一边给他解开纽扣一边亲吻他胸前褐色的两点。郑麦扭动着像是想要跑,激得黎继沉沉地吼了一声,“给我待着!”
“你等等……”“不等。”黎继扯出压在两人身下的被褥,把郑麦裹成动弹不得的蚕茧。郑麦终究是忍不住笑出声,自然进一步激怒了黎继。
黎继默不作声地走开,把郑麦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搜刮出来堆在了郑麦身上——原本挂得整整齐齐的衬衫现在被黎继揉成皱巴巴一团塞在了“蝉蛹”附近,熨得笔直的西装裤也未能幸免,当然还有他穿过的随意堆叠在一边的外套,如今统统都挤在了郑麦身边。
郑麦甚是悠闲自在,他挣出“蚕茧”,用牙齿咬开黎继打的结,甚至还助纣为虐地帮黎继把没堆紧实的衣物压紧,黎继看见他这个样子,不由地把自己填在郑麦身上,用嘴唇堵住了郑麦的,彻彻底底地完成了他的杰作。
这个人为自己落地生根了。
没关系的。还有一个人爱自己。在这个人面前,他可以露出自己拙劣的马脚和最真实的自己。
他把这个人在最深处层层剥开,随后毫不客气地挺入——引得身下的人一阵颤栗。郑麦漂亮紧实的手臂扣住了黎继的后颈,喘着气躲开了黎继的亲吻后,毫不客气地一口咬到了黎继的后颈,引发了黎继更暴戾的一轮冲击。
“嗯……小猫乖……”郑麦摸了摸黎继的头,“喵,喵……喵……”
“说人话。”黎继红着眼,偏头咬到了郑麦的后颈,惹得郑麦一下子血性爆发往他肩头狠咬了一口。
“……轻点……还有……我爱你。”
“有多爱。”
“……想留下来……研究你一辈子……把你宠坏……的那种爱……”
“……”黎继在郑麦耳边轻轻地笑,“批准。”
—过渡—
挂在门上的风铃叮叮当当地响,刚满三个月的边牧狗狗迫不及待地冲向了进店的客人脚边,上蹿下跳地闹。
“花魁,no!”林麓手里正抱着一把玫瑰打算放到架子上,眼看着客人的手指大半截都到花魁的嘴里了,急得三步并两步把花放好、拉住花魁的项圈,“不准这样!听话!”
“没事,它没恶意,”客人约莫五十岁上下,皱纹已经爬上了不再年轻的面孔。他摸了摸花魁的小脑袋,“它很可爱。”
林麓暗自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