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竟偏心到如此地步,为了荣国府的面子,人家都要您女儿和外孙的命了,您还这样无动于衷。我不是您,我的孩子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我不能让他们受了委屈无处诉!”
“你你你!”贾母咬牙切齿了半天,道:“我真是白生了你!”
贾敏道:“您就当白生了我罢,以后我不会再登荣国府的门儿!”
贾母:“你什么意思?!”
贾敏冷笑一声,道:“我报您的恩,今天这是不嚷出去,保全荣国府的面子。但您得答应私下里解决掉王氏这蛇蝎妇人,从此我与您恩断义绝,我以后再不登荣国府的门儿!”
贾母哭着道:“你真狠心至此吗,多年的血亲全然不顾?”
贾敏仰天流了两行泪,道:“不是我狠心,是您逼我至此。若非屡次峰回路转、上天庇佑,我和我这三个孩子早已是孤魂野鬼了,而母亲为了面子,竟包庇这样一个蛇蝎心肠之人。”
贾母咬着牙道:“好,好,你很好,很好!”
贾敏说到做到,最后给贾母磕了三个头,便带着黛玉等人走了,连婚礼也没有参加。她命人将这里发生的事告诉林如海,林如海也十分气愤,当场拂袖而去。
王氏当天便被宣布忽然染上怪病,也没有在婚礼仪式上露面。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其中定有猫腻,虽然猜不透是什么事,但推测肯定是王氏干了什么过分的事儿,而且还跟林府有关,要不然林府身为姻亲,不会在婚礼上气愤走开。
推石头丫头当即便被贾母派人投井里去了。王氏被贾母关进了荒废已久的一个小院,无人伺候,亦不供足衣食,任其自生自灭,对外只宣称她抱病在床。
贾政先还求情,说:“儿虽不知她作了什么孽,惹得母亲这样生气,但她纵有千错万错,终究是您的儿媳,母亲要打要骂都可,便是实在她大逆不道,休了她便是,不该如此作践啊。”
贾母冷笑问:“你只为她求情,可知她都干了什么作孽的事?”
贾政道:“求母亲告知。”
贾母便将她做过的那些事都跟贾政说了,从此贾政也再不提王氏这两个字,几次三番到林府去道歉,贾敏都没有见他。
黛玉想着她做过的事儿,无意间吐槽了一句:“这样的人活在时间也是浪费空气。”
第二天便听说了荣国府二房夫人王氏亡故的消息。
看向吴钧,黛玉问:“你干的?”
吴钧:“你不是不喜欢她么。”
黛玉愣了愣,低低的叹了句:“这样也好。”
像是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忽然间感觉轻松了不少。自己上辈子的悲剧,追其根源便是在于王氏,若非她给母亲下药,母亲不会常年抱病、身子不好,兄长不会不及出世便夭折,自己不会一出生便先天不足,弟弟不会长不大,父亲更不会常年抑郁以致英年早逝,当然,也就不会有自己后来投奔贾府,被他们侵占完财产再待价而沽了。
重生以来,虽然顺风顺水没什么坎坷,可是心里总憋着一股子气,说不清道不明,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今终于知道了,那份憋屈原来是看着仇人逍遥法外的憋屈。
现在好了,一切都云淡风轻,心头彻底的清净了。
从此,她只是林黛玉,林家的林黛玉,与贾府再无任何瓜葛。
就在几天后,皇帝下了圣旨,提林如海为兰台寺大夫,点巡盐御史,主管两淮盐政,实实在在正三品的要职,年后便要赴任了。
这整整比前世提前了一年,黛玉对吴钧道:“我没想到这样快。”
吴钧说:“反正只要咱俩一起,在哪里都无所谓。”
☆、重生林黛玉
楚王得了林如海任命的消息后,便进宫向皇帝请求归藩。皇帝倒舍不得他们父子俩, 说:“原是一家子的至亲, 不得已分离了许多年,如今好容易相聚,多住一两年又何妨?可是有人说什么传到你耳朵里?如今不是朕刚登基那会子了, 还能任他们摆布不成?”
楚王便跪下道:“陛下多虑了, 没人说什么。父王走的早, 留下臣一个人, 这些年常觉得寂寥无依靠,在京城的这些日子,得陛下关照,才体会到一点子父子亲情,臣也舍不得陛下。实告诉陛下,并非臣执意要走,是犬儿逼臣来的。”
“钧儿?”皇帝挑了挑眉。
“正是。”楚王微微抿了抿唇,眸子缩了缩, “那小子一听林家的丫头要去扬州, 便要跟着走。陛下也知道他的性子,臣说破了嘴皮子都劝不住 。”
皇帝听了呵呵一笑:“这点倒像足了他爷爷。”说到这叹了口气, 眼神悠远,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当年朕也常常被小弟搞的焦头烂额。”看向楚王,眉尖一挑,“对了, 就跟你现在差不多。你父亲的脾气很拧,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谁劝都没用,最后都是朕妥协。”
楚王拜道:“陛下是个好兄长,臣代家父叩谢陛下。”
皇帝摆着手道:“别拜了,起来,坐,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