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内空了下来,方才吵嚷的令人不适,这会儿却安静的近乎诡异,秋风扫过枯黄的落叶,簌簌而落,其中一片落在清婉的肩头。
她顿了顿,抬手将那片叶子拿了下来,在指间转着。
待最后一个人离开时,她方抬起眼睫,看了一眼燕泽西。他似知道她有话说,是以并未离开,只立在凉亭内,背脊挺的很直,黑色的衣袍在风中飒飒,似她起伏不定的心绪。
“恩月夫人的事任谁也没想到”她想说些安慰的话,但关于秋月,她无论怎样说都显得苍白,毕竟这是他的家事,但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几丝深藏的爽快,秋月那种人,如何配得上他如何配得上
“有事直说。”燕泽西回过身看向她,似不打算多做废话。
清婉捏了捏小指上前开口道:“锦王爷救了冬儿,你终归承了他的一份情,不如趁此化干戈为玉帛”
燕泽西原本平静的面色慢慢变得冷酷,眸子也幽幽的冷声道:“若你留下来是要与本王说这件事的话,可以离开了。”
清婉身形一颤,自从他继承王位与锦王府的关联便彻底断裂了,追根到底,全是因他的私心,因一份早已远去却不可能再有结果的感情,他这般执迷不悟,最终只会断送燕王府的前程不,她需要燕王府的强大,她还要
“云瑶对你的情义早已断了,你为何还要如此执迷不悟燕泽西,你知不知道你们之间不会再有未来了”这是她心底的声音,每一个不眠之夜,都在内心痛苦的呐喊,为什么别人轻易可以看透的东西,到了他这里却宛如入了泥潭,怎么都挣脱不开
燕泽西脸色倏地难看透顶,他冷幽幽看着清婉,一双眸子像是滚起了黑色风暴:“本王的事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清婉心口酸堵:“是,当我傻好了,你当初若不救我,今日便不会有这么多烦心事,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早知今日,当初我定不会救你”燕泽西眸底冷光滚动,“若是公主无事的话,本王告退。”
他拂了衣袖便要离开,清婉扶住一侧亭柱蓦地开口:“云瑶和锦王已是两情相悦,她甚至与他同榻共枕了数次,你呢你们成婚两年,甚至连手都不曾牵过她已经不是你的了”
“你住口”燕泽西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双眸黑冷几欲喷火,“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你滚。”
下巴的痛楚尖锐而清晰,清婉眼圈层层的红了,她梗着声音道:“我不要我这辈子,就算是死,也要做你燕王的女人再死。燕泽西,你别想甩开我”
燕泽西眸光惊怒,黑黝黝的眸子亮的好似妖火,他与她自幼便相识,她的性子他也有几分了解,但却从未见识过她这般固执的一面。
“我这一生,除了云瑶,不会再要第二个女人,懂”他缓缓开口,面色恢复一贯的冷定,“你若再胡闹,休怪我向陛下奏请,将你再送去尼姑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