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院长可以免疫潘多拉,那么喝白院长的血是不是也可以治疗?”
这句话让人群彻底嗡嚷起来。
孟清世心底一凉,正要看发话者是谁,就听白觉讽刺:“血能治病?你是还活在封建年代么?九年义务教育白学了么?”
孟清世第一次听白觉用这种语气说话,讥诮的,讽刺的,鄙夷的,把所有尖锐都翻了出来,刺猬一样面向那些带刺的目光。
并不像他。
是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连忙出手拦住白觉,在女人的阻拦中,举枪处决了那个已生出一脸脓包的伤患。
“受不了亲友死难所以发疯撒泼的,还是留在基地里吧。”他冷漠地瞥了自己的属下一眼。
然后枪口对准发话的人,冷笑:“既然你对付北这么忠心耿耿,不遗余力地挑拨离间,那你就滚去追随他啊。”
那人脸色一瞬苍白,大声否认:“我不是!只是”
然而已经没人信他了。
孟清世在他的人里面,还是有绝对权威的。
车队的人很快分为泾渭分明的两部分,大半是一直追随孟清世的幽灵,小半是梧桐基地中招的人。
计小夜的哥哥扶着五号车的指挥者过来,向白觉道谢:“谢谢。”
中年的神色也很是复杂,道谢之后又是道歉:“大家都是关心则乱,而且怕了毕竟我们都是从极北基地逃出来,需要时间让我们接受,而且——”
他欲言又止,把话咽了回去。
而且白觉背叛过孟清世,这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
“如果你们但凡多想一点,哪怕有点常识,当初就不会被极北基地的垃圾们骗了。”白觉的回答依旧冷峭,居高临下着。
“你们信他说喝血能治病,就想不起我刚说过血清都无效么?”
“对不起。”零星几句道歉声响起。
白觉神色稍霁,扭头看向孟清世,依然是指责:“没点脑子只会打架,叫匹夫之勇,长此以往,你们连自己都救不了。”
孟清世忽然意识到,白觉不是故意贬低他们,他是真的生气了。
源头是,血?
白觉环视一周,看他们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浅笑了一下,说:“梧桐基地成立之前,前城主付北取过我半身的血,为了救他的一个小情儿,但他的小情儿死了,我还活着。”
他将手放在心口,白皙的指上还有些许血ye残留。
“这不是恩赐,是诅咒。”
说完,他跳回了车厢。
孟清世冷冷地环视一遭下属们,下令:“死者烧毁,前行四公里后所有单位原地休整过夜,关于白院长的事,不得妄自揣度。”
“是!”大多数人都放下了庞杂的心思。
孟清世思量了一下,又补充:“无论如何,白院长为这个世界付出的,比我们任何人都多。研究院是他一手成立,大家在梧桐基地吃的用的,很多都属于研究院的成果。大家可以不喜欢,不要指责。”
“我们没有资格。”队伍中有一个人说了句,终究叹息一声,“头,我们都听你的。”
孟清世得到了想要的答复,点点头,也跳上车厢,把门关上。
六号车的其他人都自觉去了前面的车,没有进来打扰。
车启动,颠簸着开向前方,白觉检查着保温箱里的三支血样,一支浑黑,一支品红,一只是感染结束后的正常深红。
他盖上保温箱收好,席地而坐,靠在铁箱上摇摇晃晃着,仰头看着站在车厢另一边的孟清世。
孟清世也低头看着他。
车停下,是白觉先开了口,手摸着颈侧暴露出一点软弱,说:“清世,你能不能把我锁起来?”
孟清世走到他身边,如他所愿。
颈环、手铐与脚镣,颜色黑沉的物什固定在白觉白皙的脖颈与手腕脚踝,以链条串联,禁锢着他的自由。
白觉轻轻呼出一口气,疲惫地阖上了眼眸,说:“这样锁起来,也挺好的。”
孟清世掐着他的脖子给他一耳光,打到白觉脑袋偏转,脸颊迅速肿起,唇角有血沫溢出来。
然后白觉转回头看他,一点粉润的舌尖舔去唇角的血,漆黑的眼眸里映着孟清世的压抑的情绪,无喜无悲。
“每次逆转魔物化回来,我都很渴望光明与痛。”他声线平静,“只有付北知道我的渴望,但是我没让他碰过我,因为我没法信任他。”
“我很高兴,你能回来。”
孟清世又一耳光扇下去,打的白觉短促地“呃”了一声,半张脸通红,指印鲜明地印在白皙的肌肤上。
猜测被白觉的话印证,他心痛,无以加复。
“这就是你求我予你折磨的缘由?”孟清世问着,手掌用力几乎想要扼断白觉的脖颈,但又舍不得。
“是,各取所需罢了。”白觉呛咳几声,艰难地说,“你施暴,我接受暴力,无论你怎么对待我,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