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恐惧一直持续到初中。
“我以为如今我不会再害怕那种谣言,但李鼎的出现,让我再次回到那种求救无门的恐慌中,他就是童年里我无比惧怕的夺我器官的恶魔!我害怕了十几年,他终于还是来了!他休想,休想得逞!”
第55章 拥抱
姜吹雨怔怔,在余烬的歇斯底里中有些无所适从。
从小生活在明媚世界里的他注定无法深切感受到余烬的痛苦, 他只是觉得余烬可怜又可怕, 带点儿惧意地问:“你不会……想杀了李鼎吧?”
余烬淡淡道:“那不是太便宜他了。”
乍来的寒意让姜吹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以至于过于天真地说:“你就不能不答应吗?”
余烬无声地笑了一下, 笑里的无奈、困顿、心如死灰, 让姜吹雨仿佛看到濒死的滑腻的蛇,浑身不舒服。
“我要让那些人知道,谁也不能掌控我,李鼎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躺在钱堆上去死。”余烬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盒,有些炫耀地朝姜吹雨介绍:“这叫氰化钾。”
姜吹雨猛地坐起又被手铐狠狠拉回床上,都顾不上拉扯的疼痛,神色慌张地喊道:“喂喂!余烬!你想干什么?”
余烬拧开瓶盖,嗅了一口, 微笑道:“苦杏仁味的。”
他倒了一粒在左手手心上,接着姜吹雨才发现他坐的椅子扶手上也有个束缚带, 余烬把右手锁在束缚带里, 似乎是怕忍不住本能去求生,也或许是怕在极度痛苦中伤害姜吹雨。
余烬朝姜吹雨笑道:“李鼎发现他的□□死了,一定会陷入慌张,他年纪大了, 手术拖不起了, 也许会随便找一个匹配的肾做手术,但总之,他一定会被我气得不轻, 能不能撑过手术期很难说啊。到时候,他一定没功夫去为难仰雪风。”
姜吹雨这个时候的恐惧到达了顶点,他明白了余烬的意思。可哪怕他曾经很讨厌余烬,哪怕现在也依旧讨厌余烬把他囚禁在这儿,他也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余烬去死。
“你别想不开,你跑得远远的就好了!”姜吹雨说。
“远?”余烬的眼前出现浓郁的迷茫,“再远又有什么意思?反正就这样了,从我出生的那一刻,命运就给我画了一个圈。”
那一粒浑浊的晶体被他丢进嘴里,像丢一颗糖一样轻松自在。
“啊!”姜吹雨悚然地叫出声,扭头朝窗户外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救命!”
他不敢回头看余烬:“余烬,你快去打120好不好?我求你了!你快一点啊!”
“吹雨,你看看我。”余烬嘶哑地说,药物很快出现反应,气管粘膜被破坏,呼吸变得深而快,“我求你了,求你看看我,送我离开吧。我来的时候,没人接我,我走的时候,你送我一程吧。”
“不!”姜吹雨拼命地拽着钢制的铐链,好像余烬的声音长了脚在追他似的,崩溃地叫道:“你叫救护车啊!你疯了,你疯了!余星文你别死啊!你努力活下去不行吗?”
“你……看看我……吹雨。”余烬已经没办法说出完整的话,他想靠近姜吹雨,气管里不由自主地发出尖啸声,充斥着一股刺耳的绝望。沉重的实木椅被痛苦折磨的余烬拽得吱呀不停,像一个人艰难活着的历程。
“啊——”姜吹雨好想堵住耳朵,可双手却被禁锢在两侧,他只得背对着余烬紧紧地闭上眼睛,控制不住地尖叫、呐喊,去抵抗那股让人头皮发麻、重得不可思议的呼吸声,一辈子的呼吸都在这短短几分钟内被一股脑儿地倾倒出来。
姜吹雨的喉咙叫得干哑无力,他渐渐地停了,睁开眼睛,水淋淋的眼睫让世界变得模糊,脑子似乎麻木了,对外界感知变得很弱很弱,他感觉不到什么动静了。
本就没什么动静。
一切恢复平静。
只有微苦的杏仁味在幽幽地飘散。
姜吹雨呆呆片刻,接着不停地颤抖,浑身都在颤抖,他不敢回头看,战栗席卷了他的身心。
忽然,左上角有什么亮了。
姜吹雨渴求般地望着那点微光,是他的手表,五点二十了,只是不清楚是早上还是晚上。
那光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仰雪风对他的爱。
“仰雪风,我数到十,你就出现好不好?”
仰雪风将一天的工作都处理完时已经晚上九点了,他松了一大口气,习惯性地去拿手机,打开微信,接下来的动作却停滞了。
没有姜吹雨的消息需要回复。
一个下午,姜吹雨都没有给他发任何消息。而在这之前,姜吹雨也习惯了一时之间得不到回复的聊天,当他想和仰雪风说什么,比如今天学了什么灯光、遇到了什么有意思的同学,都会和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