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空虚填满了,但也有了终身的遗憾,韶华已过,她不可能和所爱的人再生一个孩子,于是自己便又有了存在的价值,碰巧封勇不介意,也不讨厌这个继女,于是自己这个女儿便又成全了梁青的另一种圆满。
江月为自己的结论反省过,太冷血太客观,没有丝毫的母女感情因素在里面,可就像梁青所言,人的童年经历对一生都有影响,梁青种下了因,便要承担这种果,江月对谁都大度宽容,对谁都热情开朗,偏偏对自己的母亲,就像一块冰凉的石头,怎么也捂不热。
梁青只是哭,从压抑地抽泣,到嚎啕大哭,涕泗横流的样子再也不复平日的端庄优雅,江月印象中梁青一直都很爱美且注意形象,她生平第一次见母亲这样。
不是早就决定相安无事维护母慈女爱的表象吗?不是下定决心这辈子不再追求母爱吗?为什么看着她哭,自己还是有心痛的感觉,梁青这几年养尊处优受尽世间人的恭维尊敬,Jing神上□□上都没经受过现在的痛苦吧?
而今天这一切,都是自己给予她的,来自于她唯一的女儿。
江月心急如焚地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这时大门响起了开锁的声音,她以为是外出采购的张姐回来,赶紧迎上去,门开后却又尴尬地愣住,回来的人是封子奇,他换了身衣服,像是新买的,先是神色诧异地看了江月一眼,随即被倒在地上哭泣的梁青吸引了视线。
以目示意江月:怎么回事?
江月赶紧道:“我妈不小心摔下楼,目前只能判断腿伤了,我担心她还伤到别处!”狗屁救护车!别人需要的时候它永远迟到!
封子奇几步上前,粗粗扫了一眼:“小腿骨折了,需要赶紧送医院处理,否则她年纪偏大,不好恢复。”
此刻梁青的哭泣声放缓,头上黄豆大的汗水滚落,她闭着眼睛呻|yin,似乎已经无暇关注周围的事,江月愈发着急,封子奇道:“现在是晚高峰,路上很堵,救护车不会那么快赶过来,我看她脊椎没出问题,可以挪动,小区门外的社区医院有骨科门诊,我们可以先带她过去处理一下。”
“好!”江月马上点头,此时梁青的小腿已经肿的像个冬瓜,再不处理,光疼痛就能要了她半条命。
不过好在疼痛和哭泣消耗了梁青大部分的体力,此刻她虽然看到封子奇有明显的排斥,却也无力挣扎。
只见封子奇先是去地下室的库房里找出一系列物品,然后示意江月扶着她仰卧,取出两块差不多长短的木板,忙而不乱地在木板上裹了一层纱布,然后用木板固定住梁青受伤的腿,并用绷带将木板缠紧,最后还打了一个标准的“8”字形绷带结固定住脚,使之与小腿成直角。
一切做完,封子奇和江月配合着把梁青挪到一个简易折叠的行军床上,权作担架,江月欲搭把手和封子奇一起抬的时候,门铃响起,两个保安赶到,殷勤地请示:“有什么地方需要效劳吗?”
封子奇看了江月一眼:“你不知道这里的保安是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吗?”
江月囧了,心想我也没在家里住过几天啊,想到封子奇在家的日子比自己还少,不好意思开口,看来关于生存环境的适应能力,也是要讲天分的。
将梁青送到医院的急诊室时,接手的大夫看了梁青腿上急救处理,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大加赞赏:“很专业,是谁做的?”获知结果后欣喜地问封子奇:“同行?还是医学院的学生?骨科的吧!”
封子奇只简单解释了一句:“学过一点急救处理。”受伤的人倒是他们的同行,只是此时正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似乎睡过去一般,虽然封子奇怀疑在骨折的疼痛之下她能否睡着。
因为梁青的意外受伤,江月本要请假留下来照顾她,可梁青却自始至终不再和她说话,等保姆张姐赶来后,更是通过张姐传话让江月尽快走,说暂时不想看见她。
江月十分沮丧,也很后悔,她不明白一向冷静自持的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么冲动的话,一再挑战梁青的底线,即使是父母刚离婚时,她最生气最苦闷的时刻,也不曾那样去刺激自己自己的母亲,而那时她年纪尚小,应该比现在更冲动才对。
那么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是叛逆期晚至,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让她对梁青的客套和容忍破功?心里隐隐有点明白,却又不愿意细想,算了,就让她做一次鸵鸟吧,先彼此冷静一下,毕竟梁青只是腿部骨折,她们还有和好的机会,不像父亲,竟然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封勇在天黑之前赶回了B城,江月简单向他解释了母亲受伤的原因,只是难免有些心虚,好在封勇只是点点头表示明了,并没有多问,亲自去医院接梁青回家照顾,又请了个护工,加上保姆张姐,倒也不用担心什么。
本来还有一天假期,可梁青摆明了不想再看见她,江月便也识趣地收拾东西,说基地还有材料要准备,封子奇则连告辞的话都不说,直接准备走人。
回基地的时候,因为封子奇开着车,江月便也懒得矫情地跑去等班车,更何况,班车也已经错过了,如果梁青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