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一个美好又残酷的词语。
对于某些人来说,穿越意味着一个全新的开始,虽然离开了原本熟悉的一切,但无疑陌生的世界会让他们激动和兴奋,唯独不会有绝望。
而对于夏云来说,穿越,是他地狱生活的开端——
因为,穿越后迎接夏云的不是什么美好的生活,而是作为实验品所要面对的近乎无穷无尽的恐怖实验。
连怀念父母的时间都没有,意识清醒的第一时间,夏云就已经成为实验台上待解剖研究的实验品了。
先是皮肤,然后是肌rou、血管、骨骼、眼睛、脑髓、记忆……
夏云所有的一切都成为了他人手底下的“实验材料”。
身着黑袍的法师严谨认真地研究着手下的“生物”,手法细致而慎密,被法术隔绝的夏云意识清醒地“看”着,自身被一点一点地解剖、研究,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身体像是不存在似的。
这一刻,他仿佛在观看着一场无声的电影,一场……他是主角,也是旁观者的电影。
夏云想大喊大叫,想闭上眼睛想晕过去……无论怎样都好!他不想继续观看这场“默剧”!
然而,他却只能被控制着,看着被“实验进行时”的自己,绝望而恐惧地认识到——自己的未来只会是一只小白鼠的悲惨事实。
这个时候的夏云,什么都不会想,不会想如何逃离实验室,不会想任何能阻碍法师研究的事情,只会认命,只会恐惧和绝望。
他更不会知道,这样软弱的他只是因为法师的一个法术而造成的。
由于法师的存在,夏云的意识总是清醒而灵敏,无时无刻地感觉到那些施加到自身的实验手法,这更是加剧了他的痛苦。
什么事情是最痛苦的?
对于夏云来说,每次的实验都是在打破他的承受底线——没有最痛苦,只有更痛苦。
各种他完全想象不到的实验折磨着他,跟他后面几十年所经受的残酷经历相比,最开始的解剖不过是小儿科罢了,他最后还没有崩溃,都是法师法术的功劳。
作为寿命只有百年的短生种,地狱般的实验生涯在夏云的意识中是那样的漫长,漫长到他已经习惯那些诡异而痛苦的实验,漫长到他已经不再有恐惧这一情绪,漫长到……
那些绝望已经浸入了他的骨髓。
……
法师的实验总是漫长而严谨的,特别是对于已经成为世界之灵的萨希尔来说。这个特殊而唯一的,由随机召唤术从异世界召唤来的高智慧却没有灵魂的生物,是他这么久以来唯一发现的突破世界束缚的突破口,所以他怎样严阵以待也不为过。
但是,对于时间以百年计的法师来说,实验品短暂的寿命是一个令人苦恼的问题,特别是这个实验品具有唯一性的时候,他所拥有的增加寿命的手段又不能确保是否对其他实验的准确性有所影响。
这几十年来,萨希尔不是没有尝试过复制实验品或者与其他的实验品交配,但得到的都是失败品。因此,他现在不得不加快实验进度,不然,如果等实验品死了他还没有研究出成果的话,他也许在最终时刻之前也没有出去的可能了。
事实上,实验品的寿命不过是萨希尔提前进行下一步实验的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他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而剩下的实验对于最终结果的影响近乎没有,那些实验不过是对于一些无关紧要的数据的收集,用于增加微乎其微的成功率而已。
萨希尔早已经根据整理好的数据和灵感制定了一个完善的计划,只要实验品按照计划晋升成为魔法师,那就证明他所研究的道路是正确的,也就是说在不久的将来他就能脱离世界的束缚,离开幽蓝位面!
而现在,为了实验品的晋级,他必须保证实验品的状态,毕竟,无论是法师还是魔法师的修炼,最重要的都是心灵,心灵弱小的永远不可能晋升!
所以,看着沉睡的实验品,法师下了另一个法术,作为法师中的守旧派,萨希尔一直保持着法师的古老传统——不给个别的法术取名。
于是,这一个和对实验品经常所用的法术效果完全相反的法术,依然被他称之为惑神术。
至于惑神术有几个?
那就只有萨希尔自己知道了,反正守旧派的法师,对于“同一个效果”的法术,永远都是同一个的名字。
用守旧派法师的话来说,法师每天创造的法术太多了,如果都取名字的话是浪费时间,就算只是编号也是浪费Jing力。因为,和法师创造法术的速度一样众所周知的是,创造的法术用过一次就再也没有用过的情况是经常发生的事情,所以说,省略名字是最好的做法。
对于实验,法师总是严谨而专注的,因此,施展法术之后,萨希尔就一直注意着实验品的状态,确保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于是,在夏云看来依然平常的那一天,却是他的命运再一次转折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