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谨代表威斯特家族,不会向乔治·霍兰德提出诉讼。”沙发椅上金发被一丝不苟的用发蜡打理出刻板造型的年轻人一脸Jing英模样的沉着冷静,就仿佛在他的办公室一样,他的结论有不可置疑的主宰性。
“漂亮的决策,霍兰德科技是钥匙石工业最大的合作伙伴,而安东尼·威斯特只是挡在你完全掌权钥匙石工业的绊脚石……”在他身侧不过数米的高大警探抱胸靠着墙站着,出言讥讽。
“摩根,注意你的言行!我对我的警员的失礼感到抱歉,威斯特先生。”办公桌后面的金发美女疲惫的用大拇指揉了揉眉心。
“你不用向我道歉,塔lun蒂诺局长。至于摩根警官,如果你再说出这些无中生有的句子,我相信你很快会收到一封来自威斯特家族律师的信函。”沙发椅上的Jing英用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睛扫了一眼墙边的那个穿着蓝灰黑色警服的男人,眼神中的警告意味昭然若揭,双腿交叠并拢坐直的肢体动作明示了他心中的不快。
“哇哦,你真的吓到我了……”摩根嘴边提起一抹更加讽刺的弧度,“嘿,聪明人,你确实懂得如何运营好一个企业,也十分清楚怎么去威胁别人,但是我懂得怎么查案。如果不是我,你很可能只会在某天霍兰德开办的舞会上,与某位和你一样风度翩翩的有钱人在后花园调情的时候,为她或者他摘下某朵开得鲜艳的玫瑰——一朵把你哥哥的身体当作肥料而怒绽的玫瑰,然后永远都不知情。”
“摩根!”克洛伊·塔lun蒂诺忍不住拍着办公桌站了起来,“出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我当然会,威斯特先生最好现在开始祈祷安东尼威斯特的医疗报告上不会出现什么不好的讯息。”摩根嗤笑一声,直到塔lun蒂诺警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仿佛才意识到什么了一般,皱着眉头退出了房间。
少了咄咄逼人的凶悍警探,肖恩·威斯特松开了暗中握紧的拳头。
他不会为安东尼·威斯特,他血缘上的哥哥,被他的合作伙伴乔治·霍兰德绑架这件事出头。
选择安东尼,还是钥匙石工业的利益?这在肖恩·威斯特心里并不是一个问题,因为毫无疑问的——
钥匙石工业是他拥有的一切,安东尼·威斯特则是他最憎恨的可恶男人。
因为肖恩的父母对着那个一出生就被诊断有智力障碍的傻子,爱到无法自拔,以至于没有多出来一丝一毫的爱意施舍给他。
爱到非要生下他来,替那个傻子扛下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艰难险阻,好永远的把威斯特家的长子圈养在天堂一样无忧无虑的花园工房。
肖恩不记得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总之已经是非常久远的童年记忆,日复一日陪伴他的只有所谓的Jing英式教育——从几分几秒睁眼到喝水的频率次数都被恪尽职守的人工智能教师及保姆规划得一清二楚。
与此同时,周末下午三点钟,肖恩的额外进修时间,他只能规规矩矩的坐在书房被家教审讯似的提问每一个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都过分复杂的知识点。而只不过是两层楼的间隔,楼下阳光灿烂青草如茵的院子里,母亲可能在和安东尼一起修整草坪,威斯特太太会为那个杂草都玩得不亦乐乎的傻子温柔的摘去发间沾上的绿叶;抑或者父亲会在网球场悉心教导他的哥哥如何挥拍、击球,严肃的威斯特先生会少有细心的给他的长子裸露的皮肤上涂防晒霜。
这些都是肖恩从未拥有过的。因为威斯特太太作为钥匙石工业的首席执行官绝不需要自己亲自修剪草坪,而作为媒体人忙碌的威斯特先生也并不热衷体育运动。当然,如果肖恩提出想要学习网球,威斯特先生最可能去做的事情是请帝国最有名的运动员教练而非自己亲自上阵。
这点,肖恩十拿九稳,因为他十分聪明,这里的聪明并不是说明他能猜到威斯特先生的想法,而是一个客观的事实——在生下一个天生智力残缺的孩子之后,威斯特夫妇的次子是一名少见的天才,经过脑科医生检查有官方认证的天才,无论是在智力、记忆力、创造力都远超正常人类。
肖恩威斯特最初有猜想过,是否是因为他太聪明了,父母亲不愿意浪费他的才能,所以才使他的童年充斥着各式各样的常人无法想象的严苛教育,忽视他的哭闹、忽视他像一个正常的孩子一样对玩耍的需求。教导他的是最先进的人工智能,把他培养的方向也似乎是没感情的机械了。
然而偶然的,或者说必然的,肖恩七岁那年的圣诞节,威斯特夫妇送给了次子堆满一整个房间的礼物,种类繁多令人眼花缭乱——却没有送给长子任何的东西。
肖恩疑惑,甚至为安东尼打抱不平了起来,不管信不信教这是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每个孩子都应当在圣诞节收到自己的礼物。为了不让安东尼伤心,肖恩还花了一天的时间亲自设计了一张3D圣诞贺卡送给了哥哥。
然后收到了哥哥回报的一如既往的傻傻的笑容——安东尼威斯特比起肖恩有更多的室外活动,所以他有着充满健康气息的小麦色肌肤,以及继承自母亲的卷曲深褐色头发,还有一双微微下垂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