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敏锐得听到脚步声正靠近时,邵成蕴内心虽然已经有把接下来的遭遇当成自我惩罚的准备,但当男人温热的呼吸吹拂在脸旁,带着薄茧的手指触摸到肌肤时,他还是因为内心的恐惧和不适泛起了鸡皮疙瘩,马上要被人侵犯的认知让他汗毛倒立冷汗直冒,肢体控制不住要挣扎,得来的却是屁股上重重的一巴掌——
来。
说实在的,要不是发生这种事,他这辈子也许都不会去反省自己做过的事。
邵成蕴是个商人,商人重利这点在他身上尤其典型。
可他眼看顾斐一天比一天夺目出彩,身边围绕的莺莺燕燕越来越多,本是金鳞又岂非池中之物?他开始担心自己要留不住这个人,又不知道该怎么将心意表露给顾斐知道,于是一天比一天焦虑,终于无法忍耐使了下三滥的手段——
容梏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伸手掐住邵成蕴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直视自己:“邵成蕴,你知道你现在这副样子到底有多欠吗?你已经害死了我的父母毁了我的人生,而这世上还有很多像我这样被你害的家破人亡的人,他们未必有我幸运还能体面的活着,都这样了你还嫌不够,要不是我出现,你岂不是正要拿那瓶下了料的酒再去毁掉一个人?你的人生是人生,别人的一辈子就是个笑话活该你作弄?你可真令人恶心。”
顾斐是他生命中始料未及的意外,但这个意外让邵成蕴明白了,原来自己心里虽然摈弃掉这些自以为的累赘,其实还是想要有个人在身边的,他这才真的明白高处不胜寒是什么意境。
“骚婊子,搞成这样不就是给人操的吗?你还躲个啥?看你下面骚的直喷水,老子好心帮你
皮鞋跟与地面磕碰的声音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视觉被屏蔽后其余的五感就被放大,之前一直忽略的,手腕关节和两腿膝盖弯处因承受全身的重量而酸痛难忍,体内的饥渴与空虚再次漫上头来,邵成蕴忍不住呻吟却被口球堵住变成一声接一声的闷哼。
情义是什么?对于他来说你有价值,你的情义就意味着高额的回报,既然没有价值也就没有回报,那不要也罢。
一想到以后自己都要带着个女人的逼过日子,邵成蕴眼中续着的泪珠就控制不住落了下来,在白玉般的脸上留下一道痕迹。
为了利益,他丢掉了很多东西,所以他没有朋友,没有家人,也没有爱人。
他想先得到对方的身体,日久见人心,邵成蕴相信对方总有一天能明白自己心意。
邵成蕴本来觉得孤家寡人没有什么不好,这样不正体现了他如今社会地位的显着提高吗?这不正彰显了他的成功吗?高处不胜寒?站在高处这点寒凉又算什么?
活了近三十年,他这辈子就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么狼狈凄惨过。
在邵成蕴还只是个小小的药品推销员的时候,就自认为看透了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容梏将泄了满手的粘稠淫水随便擦在总裁大腿上,一看男人的样子就知道他误会了,也没想着解释,轻笑着开口:“欸,你怎么哭了?不该高兴吗?这东西只会让你更快乐,我刚刚试了下,新长出的器官运作良好,自生润滑充足,虽然破处会痛是肯定的啦,但你可以把它当情趣……”
直到顾斐的出现,打破了他一直以来的心境。
“毁了……我这辈子都毁了……这样畸形的身体……”
他想成为人上人,所以无所顾忌的利用别人往上爬,用完后再一脚踢开。
但今天自己一朝沦落,被迫接受调教,他才明白,自己的一厢情愿对他人而言也许是灾难。
容梏的语气非常平静,但配上他那双沉静下来的黑色眸子,邵成蕴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威压打断了他崩溃绝望的情绪,他怔怔的望着对方,屏息着不敢言语,纤长的眼睫上挂着欲落未落的泪珠,可怜可憎,令人感到滑稽。
他一直都认为能有今天的成就,就是因为够狠。
千醇说的对,这是他沦落至今的报应,是他活该……
“唔啊……唔唔……”
身体里的情欲在发酵,脑子里却还想着千醇走之前说的那番话。
因一己私欲不尊重他人肆意妄为,再怎么以喜欢为借口,也不过是自我原谅的把戏,减少内心的罪恶感罢了。
邵成蕴喃喃着打断了容梏的话,又咬了咬牙想要强忍住欲滴落的泪水,他不想被这个毁了自己一生的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假药能带来的利润这么高,他舍弃自己的良心为自己赚足第一桶金又有何不可?他不赚这份钱也有别人赚,总不能让自己被社会淘汰吧?
即使心里无法接受,身体还是轻易被情欲所掌控,邵成蕴拼命咬紧嘴唇不想再泄露一丝呻吟,徒劳的维持最后一丝尊严,眼中水雾倒是越来越浓。
收回手,容梏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黑色眼罩和玫红色口球给总裁带上,转身慢慢朝外走去,声音淡淡的飘了过来:“你有什么资格哭呢?你这点崩溃绝望比起被你害过的人又算得了什么?有现在的境况不都是你活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