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一凛，我腾地坐起身来，竖起了耳朵。只有不远香椿树的哗哗低语和模模糊
夜深人静，只剩下星星的气息。奶奶早已呼呼大睡，我却支着眼皮，苦苦煎
片刻，我还是小心翼翼地下了楼，杵在楼梯口听了半晌，却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早上起来母亲已经做好了饭。油饼，鸡蛋疙瘩汤，凉拌黄瓜以及一小碟腌韭
的第一件事就是倒出一塑料袋磁带，在床上一张张地铺陈开，兴奋而又滑稽地指
有回应。我掩上门，出去溜达了两圈。回来时母亲已经在洗衣服了，我一眼扫过
情画意，有点和电影里的人比拼生活的意思。这种事总让我倍感羞愧。这么想着
痒痒挠敲得蹦了起来。
间进进出出，进时一捅到底，
是刚晾上去，就不得而知了。我死活想不起来清早栏杆上是否空空如也。
中午王伟超在我家吃的饭。我难得地和母亲多说了几句，她却爱理不理。王
睡到她的空调房里，但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让我的勇气烟消云散。
愉悦。对这一切，奶奶却视而不见，还是自顾自地唠叨个没完。我走到母亲跟前，
云密布，一只葱白小手捂住檀口，指缝间溢出丝丝挠人的轻吟，不知是痛苦还是
独的人是可耻的》。老狼我以前听过，罗大佑听说过，至于张楚和红星一号的诸
糊的犬吠。我不放心地爬起，走到阳台边往胡同里瞧了瞧，哪有半个人影？犹豫
给我看。我望着那些色彩陈旧而又眼花缭乱的玩意儿，一时摸不着头脑。接下来
伟超一个劲地夸母亲做的菜好吃，奉承得近乎谄媚，却让她笑得合不拢嘴。王伟
睁开眼，星空依旧璀璨，裤裆里却一片湿热。我喘口气，坐起身来。一旁奶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陆永平似乎再没来过。好几次我都想给母亲说不如让我
被擦亮了几分。我呆坐半晌，心想应该去洗个澡，一仰脖子却又躺了下去。迷糊
那种饥渴和清澈，那种因快速发育而瘦骨嶙峋的青涩和纯粹，以后的许多年里我
然而那天还是到来了。记得是八月末，月朗星稀，清爽宜人。整个大地都亮
当晚，我从厨房往楼上扯根线，插上了录音机。还没放几首，奶奶就抗议了，
也越来越大。我一步步后退，猛然一脚踩空，就坠了下去。
堂堂的，像是镀上了一层水银。十点多奶奶就下去了，说是月光太亮，晃人眼。
熬。晚饭又喝了好多水，以便半夜能被尿憋醒。我像个夜游症患者，游走于屋顶、
就是王伟超的音乐课。他打开录音机，一张张地轮替、翻面、快进快倒，喋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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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那是闻所未闻。王伟超兴冲冲地进来，满头大汗，蓝Ｔ恤前襟湿了大半。他做
出时翻出鲜红嫩肉，没几下交合处已泛起星星泡沫。母亲端庄秀丽的脸上此刻红
裹在棉被里的声音唱道：愿上苍保佑吃完了饭的人民，愿上苍保佑粮食顺利通过
间大门似乎在响，叮叮咚咚，仿佛电影里的风拂过了阳台上的风铃。我倒有个风
再也没遇到过。
好歌或者邂逅记忆中的熟悉旋律时，都会想起那个昏暗小屋里年轻而明亮的眼神。
送走王伟超回来时，我发现二楼栏杆上还搭着那张旧凉席。至于是忘了收还
去就看到了自己的内裤，不由加快脚步进了房间。
铃，猴年马月表姐送的，却从没挂过。我不大好意思，总觉得这么挂上去太过诗
没有她的阻挠，我也得以惬意地听了会儿张楚。这个顾影自怜的瘦弱男人用仿佛
楼梯口、院子和父母房间外，侧耳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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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我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我更喜欢那首：想一想
说：「这鬼哭狼嚎的都啥玩意儿，有戏没，听段戏。」我假装没听见，结果被一
菜。我边吃边竖起耳朵，却没有母亲的动静。收拾好碗筷，轻轻叫了两声妈，没
就是这天，王伟超给我带来了几盘磁带。多是些校园民谣。印象中有罗大佑
叫了几声妈，她都充耳不闻。陆永平一脸狰狞地看着我，越动越快，母亲的叫声
超临走才提到邴婕。他问我为毛不问问邴婕。于是我就问了问邴婕。他就告诉我
休，唾液四溅。这是我最早的音乐启蒙。至今每当我拿到一张新专辑、听见一首
邴婕去了沈阳她父母那儿，要再过几天才能回来。我说哦。他说哦你妈屄啊哦。
奶尚在呼呼大睡，我却大汗淋漓，像给人泼了桶浆糊。夜风飘忽忽的，连星星都
的、老狼的、一个拼盘以及张楚的《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