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钻到了人群里。然而条条大路通罗马,方向又能说明什么呢?后来养猪场我
也去过一次,这个巨大的扁平建筑不知何时已空空荡荡。只有那些锈迹斑斑的防
盗门窗提醒我,这里曾经存放过某样东西。
而那辆烂嘉陵又是何时不见的呢?我死活想不起来。陆永平好像再没骑过它。
在以后的岁月里,偶尔我眼前也会浮现出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样子。还有那些
雨夜,它醉汉般卧倒在梧桐下的泥泞里,被雨滴敲打得叮叮作响,恍若地底的知
了猴又要倾巢而出了。
记得拆线的第二天,母亲给我洗头。她抱怨我的头发真是臭不可闻,洗发水
打了一次又一次却老是不起沫。当顺脸而下的水终于没有那股咸味时,母亲才算
心满意足。她转身去给我取毛巾,因为隔着澡盆,不得不弯下了腰。我下意识地
歪了歪脑袋,就看到了她撅起的屁股。一时间,脑后的伤口又不可抑制地跳跃起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