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和自己指尖柔软的触感,一种极端异样的感觉,他的喉咙有些发渴,许是一夜醒来,未曾饮水的缘故,声音低沉暗哑,“什么味道?”
周淮安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索当中,耳中听见有人问她,便乖乖地一五一十回答道,“奇怪了,怎么是甜的,这不像是中毒的味道啊。”
那一声声音又响起,“甜的吗。”
“对啊,还挺甜的。”在听到对方笑声时,周淮安才反应过来!可恶啊,真是可恶啊!
先前憋回去的笑意,如今是怎么也忍不住了,陆嘉学笑了出来,甚至比刚刚还要大声。
若是往常,谁敢像小药郎这般不要命地碰触自己,甚至是含住他指尖,他早有千百个方法让对方求饶。
可此刻,大约是屋外的阳光洒露进来照的他全身舒坦,又许是小药郎那呆滞得近乎可爱的模样,他只想发笑,好笑,特别好笑。“陆某,也只是关心下自己体内的状况啊……”
一面笑着,一面为自己开脱。浑然没有半点认真。
周淮安炸毛般的站在他的床前,白皙细腻的颈项一点点冒出红气,在陆嘉学的笑声中,闹了个大红脸,她气得眼角都沁出了泪,手指颤抖地指着陆嘉学,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地把眼前的人咬得叫疼,但她也仅仅只是哼了一声,不理会他出门采药去了。
往后的几天,周淮安似乎真的忘记了她的屋内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只有准时的药汁摆在陆嘉学的床前。
小药郎在晒草药的时候,他好脾气的凑在他旁边问他要不要帮忙,小药郎没有理会。
小药郎趴在案前翻阅药书的时候,他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的,小药郎没有理会。
小药郎看着册子睡着的时候,他伸出手捏了捏眼前粉嫩的脸蛋,小药郎终于理他了,不过是气的发抖的说要给他下泻药拉死他,得,人更生气了。
陆嘉学这才知道,眼前的小猫也是有脾气的,平常乖巧好说话的模样下,气性还不小。你要是真把他惹恼了,他能几天几夜都当见不着你这人。继那是毒发后,他们已经好几日没有说话了,平常习惯安静冷清的他,这时才知道热闹的好。
不远处,小药郎正抱着狼崽晒着太阳,他对狼崽都能欢声笑语,唯独对他视若不见,陆嘉学心中犯着堵,觉得自己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啊,怎么就把他气成了这个模样,长的和一女娃娃似的,脾气也和一女娃娃似的,他执笔,铺好纸张,画起了小药郎和狼崽玩耍的模样。
看到纸上,这人的笑容,他越发觉得和小孩的样子相像,姓周,红痣,梨涡,爱哭,喜甜食,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真的会这般相像吗,他心中存了狐疑,看着远处小药郎的样子,越看越觉得是同一人,小孩那年5 6岁的模样,如今过了6年,也才十一十二,身高是不能长到小药郎这般的,何况他待的这几个月里,也未曾见有一人来寻小药郎,人有相像罢了,那么小的年纪,估计也真忘了他。陆嘉学握紧手中的玉佩,握得掌心发疼,也浑然不知。
夜里,破天荒的,小药郎终于和他说话了。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已这般习惯这个人和自己说话。
“陆公子。”
得了,这声称呼,还气着呢,小药郎一向是你呀你的叫唤着的,这声公子是真的生分了。
陆嘉学状似没听到,悠哉悠哉地练着字。
“诶,我都不气了,你怎么还和我生起气来。”周淮安终于忍不住了,她扯了扯陆嘉学的衣角,知道自己这次确实也太小题大做了,可是,可是真的很气呀!女孩子生气起来哪里会有理由啊,她气的这几天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陆嘉学这才放下手中的毛笔,“不气了?”
只见小药郎乖乖的点了点头,又怕他没看见般,小声回答“不气了。”
陆嘉学伸出手掌,温热的掌心覆盖在了小药郎发顶,“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