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后退了一步,拨开她的手,难堪地解释:"我有钱,八十二两银子,我能还你。"
这是哪儿?他眼睛肿胀发疼,也打不起精神,但是不安,浑身酸痛地想撑起身子。
仙君伸手去揉自己的眼睛,又被拦下了,那串铃铛在他床头响,吵他的耳朵,劣质香扑面而来,熏他的鼻子。
他赤着一只白脚踩在椅子上,脚腕上挂了串铃铛,晃着脚冲仙君笑:"老板娘这次亏了,八十二两银子买回个肿眼泡儿的。"
仙君扭过头看他,是一个看不出年纪的男人,五官周正,皮肉有些松,眼尾描着红,很艳,却很好看。
仙君不太听得懂他的话,也不赞同,皱着脸推开他的手就想下床。
仙君挺直背看她,女人捂着嘴笑了一声,"如今眼睛能睁开了,也不肿了,确实是俏丽得很,八十两银子,不赔。"
他凑近了仙君,压着他被角,涂了薄薄口脂的嘴一张一合,有些隐秘地:"前些年,我伺候一个人,挣得都比八十二两多。"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把他按回了被窝,掖上了被角。一股劣质香的味道,呛得仙君咳了几声。
他转身从桌子上的瓷碟里捏了块撒着芝麻的酥饼,递到仙君面前,语气温和了些,"妈妈让我照顾你,你趁早养好了,傍个公子哥,改日光明正大的赎了身子,岂不是更好?"
男人被拒了也不恼,挑着秀气的眉,把酥饼掰开塞进了自己的嘴巴,出了屋。
仙君打了个喷嚏,醒了。
那男人支着胳膊笑,露出颗尖尖的牙齿,"是啊,那马夫没见过世面,只要了八十二两。昨晚院里的大茶壶儿给你洗过了,说你下面和我一样,也多长了个穴。"
女人抬头看了一眼那张惶然的脸,突然伸手摸向了他的胯下。
她挑起仙君的一缕发在手中碾动,"不像是官员的脔宠,倒像画里出来的仙人。"
老女人也是个身子虚的,被搡得趔趄了两步,竟勾着仙君软绵绵的穴眼向她拖近了几分。
"你有什么钱,还我,可就不是八十两了。"女人摇头,两根食指在仙君面前交叠起来,"是八千两!"
仙君的脸"唰"地红透了,他连忙推开被子上的人,板着脸,愤愤道,"我不卖!"
仙君在梦里见到了常跟随在身边灵蝶,自病了之后就再没见过它了,那灵蝶向来是如同空气一般缥缈清新的,但是在梦里,它却抖着刺鼻的香粉在他脸侧绕个不停。
一只细手隔着裤子在那胯间挖来挖去,仙君汗毛都立了起来,他结结巴巴地搡她的胳膊:"这......这不成......这不合规矩。"
那手收回去了,椅子突兀地响了一声,是有人坐下了,这人说话有些端着腔:"你倒是娇气。"
那男人顺势站了起来,看个笑话似的逗他:"那你还能怎么着?一会儿你看看外边那些大茶壶,个个膀大腰圆。"他双臂夸张地做了个环抱的动作,"有这么壮!要是被发现了你想跑,‘啪!’地一棒子下去,腿就得折。"
仙君在椅子上坐了一个上午,把桌上的酥饼就着茶水吃了个干净。
仙君微微哈腰,难耐地闷哼一声,连腿肚子都麻
仙君歪在马车上扭了扭身子,衣服是好料,里子又滑又细腻,他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竟不知不觉陷在衣料中睡了过去。
桌上的茶水还热着,他坐下抿了一口,观察着这间屋子。
,搂着男孩的头,支吾了半晌,才说:"今后当心些,别.....怨我们。"
仙君轻轻咬着杯沿,无端的想起了自己的家人,想起那些温柔的吻,和干净的拥抱。
等人走远了,仙君偷偷去开门,一拽,门没开,再拽,听见了外面金属撞击的声音,原来是落了锁。
里面没人应,他撩开门帘往里看,那俊俏男人已经睡过去了,脸色不大好,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尽是伤痕,还有一股......他抽了抽鼻子,一股子那样的味儿。
她扭着胯走过来,端着下巴抬眼细细打量,满意地点头:"实在是捡了个大便宜,脸蛋一等一的漂亮,骨肉也生得恰到好处。"
正在屋子里寻着手帕想要擦拭手指的时候,门开了,进来个纤瘦婀娜的老女人,一身泛着光的好绸子,翘着手指,后面跟着两个壮实的汉子。
仙君吓了一跳,八千?那些皮肉交易,可以换来这么多钱?
他睁开眼,看见面前雕着粗糙纹路的床柱,和刺眼的红帐子。
他颓然地低下头,自从离开了皇宫,坏事就一茬接着一茬,像将军府菜园里的苦麦菜,割也不割完。
他看着外面大黑的天,陷入了迷茫。
他知道这里是人们做肉体交易的地方,抛弃自己的家人,用钱来换一个新鲜的夜晚。
马夫驾车走了一段,便觉得不大对劲,他回头粗着嗓子喊:"你是要去哪儿啊?"
他往被里钻了钻,只露出一双眼,很懵懂的样子:"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