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辈子留有遗憾。”
说罢,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支崭新的派克钢笔,放在桌面上往前推了推,“先生希望你能回去。”
孟雪回看到钢笔睫毛一颤,抿着嘴唇没有吭声。
洪晋江看他绷紧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趁热打铁道,“先生这些年不止一次差人联系过你,甚至是暗中庇护着。我想孟少应该心里也清楚,两年前白家工厂那件事,到底是谁在背后帮你善后。”
孟雪回不说话,因为这当中迂回他的确是心中清楚的。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下个月月初,我会带上出发的船票在旧民巷等着孟少。”洪晋江直截了当地替他定好去路。
“有劳你过来传话,不过不用费心了,我是不会走的。”孟雪回伸手把派克钢笔推了回去,语气很坚决,这回要断就要断干净,当初话说得那么明白,回过头来受人恩惠不算本事。
洪晋江叹了一口气,“孟少还是再好好想想吧。”
孟雪回,“当前你我二人的冲突只不过是引子,但在北平的大环境下,最后同人不同路也是必然结果,强留不来的。”
洪晋江点点头,这一点他心知肚明,只是顾及到老爷子的感受,还是来上海找了孟雪回。
“既然来了,好好坐着喝点东西吧。”孟雪回摊开了酒水单子。
洪晋江摆摆手,把帽子重新扣上了头顶,右手在口袋里摸索,“我是奉命过来请你的,就这么结束了想必回去交代不了,样子还是要做的,还请孟少给我行个方便。”
说罢,也不待孟雪回作答,就手把自己抄在小纸片上的联络方式压进了盘子底下。
孟雪回目送他离开,等人消失在视野中,方才从盘子底下抽出小纸片,握在手里心情复杂。
窗外蝉鸣不绝于耳,他心不在焉地吃完一碗冰杨梅,终于等到了秦慕白。
“秦哥!”孟雪回听到汽车鸣笛,把零钱放到桌上,不等秦慕白进来找他,殷殷跑出了门。
“等急了吧,来,上车。”秦慕白摇开车窗冲他笑了笑,蕴秀的桃花眼藏在玳瑁墨镜后面。
“没呢。”孟雪回很自觉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一边摇车窗一边开口问他,“秦哥,你下午上哪儿去了啊?”
秦慕白笑而不语,只曲起手指在他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还说没等急,我的小管家。”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孟雪回无奈反驳,不晓得秦慕白在卖什么关子。
车子带上油门开始往前跑,拐到街头却不是回酒店的方向。孟雪回簇簇眉头,心中更纳闷了,“我们这是去哪里?”
“新家。”秦慕白言简意赅,自作主张把这句话里的称谓剔掉,他希望这家里的主人会有两个。
孟雪回听了这话倒没往下多想,他只回忆起了秦慕白有叫人留意过搬家这回事。
“放在酒店的行李,上午已经差人打包送到地了,你不用Cao心,直接跟我住进去就好。”秦慕白替他宽心。
孟雪回点点头,很舒坦地靠上椅背伸直了腿,微风吹进来拂动他的额发,衬得眉眼温柔。
秦慕白购置的新家坐落在市中心的花园区里,墙实院阔,还特地建有车棚,是座挺别致的小公馆。
“走,进去看看。”秦慕白拍了拍他的肩膀,站在原地目光宠溺。
孟雪回眼睛盯着院子里的琳琅花木,期待地点点头。
秦慕白购置的这套宅子价值不菲,然而走到里面却不闻一丝铜臭味。室内装潢得清清爽爽,木质的家具古朴雅致,确是一栋不落俗的中式洋楼。
孟雪回跟在后面东张西望,一路参观到二楼,觉得新房子哪儿哪儿都好,唯独布局有点奇怪,也不知房主是怎样想的,居然把楼里的两间卧室给墙并墙地挨到了一起。
“靠浴室的那间卧室是给你准备的,因为新装修还有点东西没置办好,这两天就先睡我那里。”秦慕白拉开门把,给他看了一眼,宽敞的房间里窗帘只装了一道,果然还在装修中。
孟雪回没吭声,偏头看了看二楼客厅的沙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被秦慕白给抢了先,“这边树多,晚上太Yin凉,挤沙发上要受冻。”
“好吧,谢秦哥。”孟雪回挠挠脖子,环顾四周有感而发道,“现在上海的好房源难寻,能挑到这处来住,必定要大费心思。”
秦慕白不可置否地点点头,“原房主是季老板的一位熟客,因为不打算继续待在上海,所以把房子慷慨卖出,正巧叫我捡了漏。”
孟雪回听了这话,当即叹服地赞了一声,“季老板果然主意多。”
秦慕白开口笑笑,把手搭上他的肩膀,心中暗道,最重要的是这番辛劳成果能得小跟班的喜欢就好。
两人喜迁新居索性就没往外走,只在傍晚时分,到门口的小餐馆里打包饭菜回家吃。
孟雪回饭后消食,四处溜达了一圈,觉得有些口渴,眼睛瞄到秦慕白去洗澡之前收到木架上的玻璃瓶,心里痒痒。直觉告诉他这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