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都说是让她做菜,也没说让她亲手切菜,谢昭昭钻了空子,一边揉着手腕,一边点头,“那便有劳桂姑姑了。”
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厨娘的切菜,谢昭昭便听到碧荷一路大呼小叫的跑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娘娘!”
“怎么了?”
碧荷急急跑进了小厨房,连礼都顾不上行,“丽妃娘娘带着那些宫人跪在朝华宫门口,说求娘娘让皇上收回成命,宽待后宫。”
谢昭昭眸色一凛,消停了这么些日子,丽妃终于坐不住了。
“不急,且让她们跪着。”她望了望窗子外的天色,“本宫倒要看看,这些个身娇rou贵的娘娘,能跪倒几时。”
早秋的天气渐凉,申时刚过,日头便渐渐西斜。朝华宫的宫门外,丽妃带着一群宫人跪在门口,除了宁妃和久病的陈淑妃,这后宫那些个品阶低的,竟都是在了。
谢昭昭心中不禁有些微讶,丽妃这看似心无城府的直爽性子倒当真是在这宫中吃得开,居然撺掇来了这么多人。
“娘娘可是有什么打算?”柳絮蹙着眉,这事要是真闹起来,可不单单是后宫的事情,便拿这丽妃娘娘来说,如今的母族已是今非昔比。
“打算?”谢昭昭没心没肺的笑笑,“我听说御花园前些日子种了一批进贡的极品兰花,咱们瞧瞧去。”
赏……赏花?
碧荷和柳絮面面相觑,这都火烧眉毛了,娘娘怎么还有心情赏花?
谢昭昭不但要去赏花,还特地换了身衣裳,大摇大摆的从正殿走了出去。行至宫门口,便见着乌泱泱的一群人。
见正主出现,下跪的人齐声道:“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请贵妃娘娘体恤后宫,求皇上收回成命。”
谢昭昭挑眉,唇角扯出一个有些嘲讽的弧度,“诸位妹妹怕是求错人了吧,旨意是皇上下的,你们求到本宫跟前有什么用?”
说着,她还特意看了丽妃一眼,“索性皇上就在朝华宫理政,本宫也不拦着你们。碧荷,本宫要去御花园赏花,你替本宫好好伺候诸位娘娘。哦,对了,别让娘娘们受了凉,赶紧都请到殿中,好茶招待着。”
碧荷弯了弯膝盖,“奴婢省的,娘娘放心。”
谢昭昭点头笑笑,便径自抬步,却被丽妃一句“贵妃姐姐留步”喊住了。
“贵妃姐姐体恤西北将士,教导后宫勤俭,是大义是好事,臣妾等本该上下一心,悉心听取教诲。但姐姐有所不知,这后宫中人,有些原本就用度吃紧,眼看着天气转凉,怕是连正经的碳火都分不上。若当真用度减半,这不是要把诸位姐妹们往死里逼吗?!”
丽妃说的义正言辞,随她一同请命的宫妃中的确有日子吃紧难过的,被她这番话说得动容,更是心有戚戚。
谢昭昭定定望着丽妃,往日里,谢凝待似乎也她不差的啊,怎么如今就这般翻脸无情了呢?
她端着身姿,眉眼微挑,“丽妃妹妹说的是,不过本宫依稀记得,因着葛大人去年执掌了户部,这翠微宫的一应用度竟是连我这个做贵妃的,看着都羡慕呢。”
户部尚书葛征是丽妃的大伯,也是葛家如今的当家人。
此言一出,丽妃脸色微微一白,她有些惶惑,这谢凝怎么瞧着和原来不大一样了呢。便听谢昭昭又道:“我瞧着妹妹腕上这只玉镯成色也极佳,不知是何时得了这样的赏赐?”
丽妃下意识的扯了扯袖口,掩住了手腕上的镯子。那可不是什么御赐之物,是她大伯母前些日子送来的,一同送来的还有些许珠宝首饰,知她在这宫中不易,可用来打点一二。
“姐姐说笑了,妹妹人微言轻,翠微宫又哪里敢同朝华宫相较。”丽妃垂下头,一副乖顺模样,“不过是念着同是宫中姐妹,日子不好过,这才斗胆带着大家前来请命,帮扶一二罢了。”
谢昭昭轻笑一声,“丽妃妹妹倒是有心了,可与其在这里让大伙儿跟着吹冷风受罪,不如丽妃妹妹将翠微宫的用度分出些,这样的帮扶,才是落到实处。”
她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嘲讽丽妃只动嘴皮子忽悠大家来请命,却舍不得拿出真金白银来贴补所谓的姐妹。有些没有依凭,抑或心性不坚的,便已经开始犹豫。
谢昭昭扫了一眼跪着的宫妃,“圣旨已下,皇上是金口玉言,收回成命是不可能了。你们若是还想在这宫门口跪着,本宫也不为难。可若是跪出什么毛病,到时候可莫要再说是本宫苛待了诸位妹妹。”
话落,谢昭昭不欲再浪费唇舌,带着柳絮便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一路走,她一路忿忿。这些日子,她将萧淮的意思反复琢磨,总觉得这个皇帝不会平白同她演戏。萧淮虽娇宠谢凝,却也没到了不顾朝政陪她演戏过家家的地步,左思右想,还真让她想起一件事。
昭宁十二年的九月末,上任刚刚不过一年的户部尚书葛征因犯事被贬黜。只原书中,丽妃那时还是谢凝的好姐妹,许是谢凝在萧淮面前说了好话,这事就此揭过,并未详述。如今想来,萧淮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