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谢昭昭想,她都要将其扼杀。而眼下,除了要弄清楚这里面的关联,她还要找个机会,去探一探谢远清的口风。如果可以,谢昭昭希望,她的这位父亲,能够放下权势,急流勇退。
铜盏中的烛火静静燃着,不远处便是一盆刚刚栽好的紫羞草,在烛火的映照下,愈县娇羞。寝殿外有脚步由远及近,烛火忽的一动,谢昭昭飞快的闭上了眼睛。
寝殿的门被推开,熟悉的龙涎香渐渐靠近,谢昭昭几乎能够感知到头顶上罩下来的Yin影,此刻的萧淮大约是在认真打量着她睡着时的模样。
萧淮,你将我算作了对付葛家的一步棋,那我想利用你护住谢家,也并不过分,对不对?
你我之间,还是扯平的为好。
身侧的床榻被压下,谢昭昭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不想让身边的男人看出端倪。
“谢凝,你可知今日简易之对朕说了什么?”
男人清沉的声音蓦地想起,很轻很低,谢昭昭的心都瞬间跟着提到了嗓子眼,说了什么?
可就在她耐心的等着萧淮的下文时,却听到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片刻,身侧的位置一空,熟悉的气息渐渐消散,直到内殿的门再度被轻轻合上。
这就走了?
谢昭昭睁开眼,借着微弱的烛火,望着帐顶的凤凰于飞,萧淮想说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提起简易之,莫非是真的和谢家有关?
谢昭昭蜷着手指,明日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见谢远清,或者谢执一面。
——
今夜,萧淮并没有留宿朝华宫。看过谢凝之后,他便又回了御书房。
萧淮刚刚在龙椅上坐下,便有一个黑影随之而至,静立在殿中。
“娘娘殿里的东西可看清了?”他阖着眼,御书房通明的灯火映着男人疲惫的俊颜。
“回禀圣上,看清了。”黑影倏地抬头,因着没有带蒙面巾,映出一张极为年轻的脸,玉面朱唇,透着几分雌雄莫辨的美。
“夜二,是不是连你都觉得朕很荒唐。”萧淮低声轻喃。一句话,也不知是在问夜二,还是在问他自己。
皇族暗卫,世代守护皇家血脉,夜二是暗卫中的佼佼者,从十一岁起便跟着萧淮。
他躬身,并没有回萧淮的话,只是按部就班的就事论事,“属下已派人知会了慎刑司,破晓前便会有结果。”
“你啊……当真不如夜三有趣。”唇角扯出一个弧度,萧淮点了点头,“也罢,有了结果,就告知贵妃娘娘一声。”
他略微沉yin,“将如今掌握了的消息,一并透露给贵妃娘娘。”
夜二立在殿中,垂着首,却没有应声。
萧淮知道他在别扭什么。
夜二性子刻板,有时候几乎于冷漠。他秉承历代皇族暗卫的圣训,保护天子,守护皇家血脉,可这镌刻在骨血里的信仰,近一段时间,却频频被打破。
在萧淮的授意下,皇族暗卫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在为谢凝办事。
“你们兄弟几人自小便跟在朕身边,应当知道,贵妃娘娘于朕,意味着什么。”
“夜二不知。”青年姿态谦卑,可语气却有些倔强,“恕属下愚钝,贵妃娘娘今日之举,明显是刻意为之,皇上既然心中明了,为何还要动用慎刑司。”
这便是夜二的心结,他忠诚于君王,却困惑于他如今的所作所为。
明知道谢凝在刻意设计自己,为何还是心甘情愿被利用?
就像方才,她微乱的气息其实早就暴露了,可即便知道人是醒着的,自己还是向她透露了和简易之的谈话。虽说含糊,可依着她的聪明,想来很快便会想明白,会想办法提点谢远清。
简易之呈上来的折子虽说是针对葛家的,可方才君臣私下议事,不免还是提到了谢家。谢远清在朝为官三十载,到底是不是真的两袖清风,尚难断论。而他若识时务,得了提点,就应该给谢家寻个好出路。
君臣一场,他相信谢凝,却信不过谢远清。钟谢两家握着滔天的权势,如今他尚且能压住,压住便是护住。可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呢?以后的皇帝,还能容得下这样的外戚吗?
只怕,等着钟谢两家的,终究是满门罹难。
萧淮不禁轻笑出了声,究竟是从何时起,他已经偏心至斯,居然在这样的事情上都忍不住想为谢家留条后路。
他倏地睁开眼睛,看向殿下立着的夜二,沉沉的眸色中映着一室烛火,“不必惶惑,你只需记着,护住了谢贵妃,便是守护了皇家血脉,不辱你皇族暗卫的使命。”
夜二微微一愣,蓦地抬头看向皇上,却刚好对上一双眸色坚定的眼睛。
天子一诺,不容有悔。
皇上这话中的意思,分量着实太重了。
夜二垂首,掷地有声道:“属下遵命,定不辱使命。”
——
翌日,便有消息自前朝和内务府同时而来,说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