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身后赫然是一身素衣的静云,姜二nainai陈遥夕身边的侍女。
江素尘微微福身,素尘见过静云姐姐。
静云不卑不亢地立在门边,因天色暗了,她的大半张脸都隐没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
刚刚的战栗只是错觉吧?江素尘疑惑着。
她和静云的接触并不多,只晓得这个姑娘寡言,而且总是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变化。
虽然姜大nainai和姜二nainai都曾骂过静云是个爬床的贱蹄子,但她看起来,并不像那种人。
刚刚好似听到江姨娘对大少爷说丰泉?静云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江素尘摇了摇头,毕竟事情还未有什么证据,她可不敢乱污蔑别人。
是静云姐姐听错了吧?我只是让大少爷注意安全。
静云没什么反应,依旧立在那,那请江姨娘还是早些回院里吧,天冷了,小心身体才是。
江素尘点了点头,领着雪梅便走了。
五日一轮,今日该去姜其瑥院子里了,她站在院门外,看着里面冷冷清清,连石凳旁都长出了杂草。
姜其瑥,你到底去了哪里?
那日从宫中回来,虽然宫里发生的一切她都很想忘记,可是他们相拥回家,在马车上胡闹,还有在夜里的缠绵,分明都是真真切切的呀?
难道是皇上为难姜其瑥?可是为什么是这种方式呢?
她心烦意乱,双手合十,祈祷姜其瑥能平安无事,早日归来。
雪梅站在身后,幽幽地说:姨娘心底,最爱的是二少爷是吗?
江素尘一惊,你是这么觉得的?
姨娘与大少爷相敬如宾,与三少爷像是亲姐弟一般。雪梅观察着江素尘的表情,奴婢心底觉得,姨娘和二少爷更像夫妻。
哦,跟我就只是亲姐弟么?江姐姐,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来人正是桀骜不羁的姜三少爷,姜其琰,他身上还穿着军装,身后的伴兰提着灯。
雪梅吓了一跳,自知失言,主子再如何,也轮不到她一个奴婢说三道四的。
见过三少爷,刚刚都是奴婢逾矩了,还请三少爷开恩!雪梅连忙跪到了地上,深冬的夜晚,地上的雪刚消融,正是最冷的时候。
姜其琰敏锐地发现了身后的伴兰跨前了一步,又克制地收回了腿。
哎,这小子,即使被拒绝了还是放不下这个小丫鬟。
也许是小厮随主人吧,若是江姐姐不要他,他恐怕会死皮赖脸地缠着。
小丫头胡说罢了,你怎么当真呢?江素尘干巴巴地劝了一句,雪梅提一嘴,她刚刚竟然还真在心底自己比较起来。
可雪梅这下意识一跪,又等于立马往她身上浇了一盆冷水。
他们之间终究有着一道阶级的沟壑,正如柳家共妻一般,即使两情相悦,最后能有什么样的造化呢?
她对少爷们的爱与不爱,有影响吗?那也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起来吧。姜其琰叹了一口气,他不敢深究这个问题,怕自己永远是被不爱的那一个。
雪梅得了赦免,赶紧站起来立在一边。
她恨不得掌自己的嘴,多嘴多舌的毛病老改不掉!
姜其琰走过去,他身高如柳枝抽条般,现在已经比江素尘高出快一个头还多。在姜家兄弟里俨然已经是个头最高大的。
在南疆行军那段时间,他不仅肤色变深了,个头也长高了。
他微微屈膝拉起江素尘的手,揉搓了起来,他天生体热,冬天就是天然的汤婆子。
姐姐,这么大冷的天,一个人睡多冷啊,来我院子里睡吧?他的尾音上扬,粘粘乎乎的像是商量又像是撒娇。
姜其琰的手掌都是硬硬的茧,常年舞刀弄枪磨出来的结果。
江素尘笑了笑,这怎么可以,不合规矩。
在我这哪有什么规矩,我现在可是家里官职最高的人!
胡闹!这话你也就是和我说说,要是被老爷夫人们听了去,不得训死你呢!
那姐姐,我怕冷,你心疼心疼我,和我一起睡吧!
他就是这样,撒娇不成就装可怜,江素尘吃软不吃硬,姜其琰最是了解。
哎,都依你吧!守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