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一路走着,一路被人指指点点,明嘲暗讽。就连在这所学校基本难以见到的明面暴力都发生了,顾三看着她的座位,上面写满了“臭婊子假正经”、“贱货滚出去”、“穷鬼勾搭富家子乱搞的恶心母猪”各种侮辱性字样。在看一眼抽屉里东西,那些用过的套子还带着jg液,染着经血的卫生垫,以及各种死虫子和死老鼠堆满里面。
暮江简直气笑了,子弹上膛冷声道:“是不是跟我走一趟就知道了。”
指了指自己脸,顾三慢条斯理道:“我叫纳平雅,大学三年级学生。”
“进来吧。”
这种幼稚手段差点让顾三无聊的翻白眼,也不知道那些小傻子们弄这些东西时候,翻厕所垃圾桶开不开心。她完全无视周围不善的眼神,径直坐在那一片狼藉的桌前,甚至还挺有兴致从衣服兜里拿出早餐来吃。
这算什么?睁眼说瞎话?抵死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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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三!你还真有胆子敢出现!”
只此一句,暮江只觉心头那紧绷的心弦绷断,他猛地一步跨入房中,看到坐着之人却并非心心念念之人,不由眉头微蹙起来,三年多来早已在心头隐约印证的事情到了此刻呼之欲出。
“我说了顾三死了,已经死了三年了。”
四周本是幸灾乐祸的眼神均是一僵,毕竟顾三这行为走向有点不符合预料,不过随即恶意更加扑面而来。坐在顾三斜对面的女生率先发难:“纳
“我知道g-11不过是幕后之人引我前来的幌子而已,同时他们也想吸引你们警方注意力来掩盖真正目的。马索林那批天价的军火交易,那群小鬼想要干一票大的,私吞那批军火,你不想一举歼灭吗?”
“顾三死了哦。”座位上的女人毫不客气提醒,唯恐不够点燃暮江心中怒火一般,说的理直气壮。
可偏偏就有人在瞌睡时候送上枕头,连承勋是她枕边人,他小心眼想针对贺衍和卡勒锡,她自然不会责怪他。只不过总有不怕死的一边筹谋划策想做大事,一边还要把主意打到她头上,这就怪不得她借此反咬一口了。
连承勋一走,顾三拎过一把椅子放在屋子中央坐下,大门敞开静等着老朋友到来。从会所中有人歪打正着对她下药,到连承勋出手杀人,她就知道看过现场后的暮江肯定会怀疑自己身份。她这次来一方面是震慑那些小鬼以免坏她今后好事,另外一方面自然是为了算计暮江而来。
她当然不想一辈子窝在沼泽深处到死,她想在剩下岁月里光明正大行走世界各地,带着贺淮过上当年憧憬的生活。可就算用伪装术行走,也并非长久良策之际,她想带着众人出现,暮江和无脸鬼就是最大的障碍,在没有完全把握前,她不敢轻易让暮江察觉到她还活着。
话说到这个份上,暮江怎么会听不出顾三话中暗示。他眼神带上了戒备问道:“你想做什么?”
作为受害人,顾三故意歇了两三天重返学校。一进入校内她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关于那天她醉酒被人带走的传闻满天飞,众人关心的重点都是在群p,聚众y乱上,是不是受害,有没有死人都不是重点。顾三眼神对上远处看向自己的影一,一挑眉暗示对方稍安勿躁。影一自然知晓顾三是何等杀伤性存在,他推了推鼻梁上眼镜默默离开,继续暗中办妥顾三交代他做的事情。
“好,我连承勋这辈子再也不沾那些阴谋之事了。”
暮江来的时候,站在门口停下了脚步,屋内之人呼吸声极其轻微,若不是他根本察觉不到对方存在。暮江深吸了一口气,他亲手把人送去监狱,亲眼看着人送上刑场,在此后的这些年中,他又怎么会不想起曾经贴近身体的温度,曾经翻云覆雨。
心中很恍惚,比三年自己决定留在顾三身边更像是在做梦,顾三说的未来令他向往心动,他终于体会到了顾三当年执意和贺淮走的原因。他没开口泪刷地留下来,不可思议一摸脸,不禁哑然失笑起来。他连自己爹妈手足的命都藏着恶毒算计,却是无法接受顾三早逝真相,可想而知他这颗心真是被顾三泡酥泡软了。
暮江猛地失控怒吼道:“那你为什么要出现?就干脆太太平平躲一辈子不行吗?非要再一次让我亲手逮捕你吗?顾三,我三年前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顾三摸了摸自己鼻子,就知道暮江是不进油盐的性子,好在自己早有准备:“半年前马索林一名卧底警察惨死,随后尤嗒娜就开始出入那家会所,她是化学学科尖子生,她和死去的那名警察又是同一个孤儿院长大。”
“我心脏问题是真的,我活不长了,所以想要和你做个交易。”
“放你狗屁!那你是谁?”暮江瞬间拔枪对峙,当年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忽然间全都明白了。一场精心策划的金蝉脱壳之际,不愧为顾三,都把计谋算到他脑袋上了。
暮江收起了所有神色,表情肃然道:“我觉得你才是和他们暗中交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