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一大早,蝉就开始了它们无休止的鸣叫,让人烦躁。
穿过堂院的晾衣绳上,刚洗的白色内裤朝下滴着水,地面刚聚集的水洼,就被阳光蒸发得一干二净,仅仅留下像地图一样的痕迹。
男孩趴在麻绳编制的床上。
洗得发黄的白色背心紧紧贴在凹陷的腰身上,被汗水浸shi变得透明。男孩把它掀起来,漏出白皙的又有些泛红的深陷的两个腰窝,滴滴汗珠紧紧吸附在紧实的皮rou上,随着汗水的逐渐圆润,宛如枝头上成熟饱满的果实,噗的一声落入rou窝中,汇成一汪水洼。
肥大的长裤被男孩卷到膝盖。男孩莹白的小腿伸出床外,随着嘴里哼出来的不知名的调子上下晃动。
老房子庭院外的大树从外面伸进茂密的枝叶,男孩把木床抬到树荫之下,公然享受着大树的宠爱。
水汽随着热气蒸腾出来,附着在男孩的额头上,顺着额角濡shi了男孩的鬓发,被男孩随手一楷,兹一声消失在空气中。
好热啊
“阿灼,你又直接睡麻绳,不扎人嘛,在上面铺上凉席再睡”
闻声男孩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被压红的胳膊肘“不疼的,阿nai,这样睡凉快。”
门口的大黄无Jing打采地趴在地上假寐,向外吐着舌头喘息着,腰身不停地起伏着。
它看见它的小主人从门口摘下小野花,放在它的鼻子下,它懒懒地掀开眼皮,微微抬起脑袋,准备接受他的爱抚。
然而男孩却嬉笑着扔下那朵小花,从它的视野里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明白被主人耍了的大黄一个鼻息将那朵小花,吹到了门外。
于灼进了厨房,nainai推搡着让他出去,“哎呀,你进来干嘛,去看书去”
“我来看看有啥要帮忙的”他看着有些空的盐罐,“那我去买袋盐回来”。
“抽屉里有钱,你多拿一些去买些零嘴吃”
“好咧”于灼进里屋穿了一件短袖衬衫,把肥大宽松的裤子往上卷了卷,钱揣进裤兜里,就沓着凉拖鞋出门了。
趴在大门口的大黄看见自己的小主人出门,赶忙直起身追了出去。
村里的石子路上,不像以往那样有人气,连狗吠声都少了很多。那些横行霸道的野狗占据着最粗大的树下的Yin凉处,没了以往的嚣张劲,倒有些丧家犬的落败意味。
于灼拾起一粒小土块,远远向它们扔去,以报昔日被恐吓之仇。
正午的太阳是如此的热情,于灼觉得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热气,衣服被汗浸shi,紧紧地贴在皮rou上。紧锁的眉头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酸涩得让他禁不住想要掉眼泪。
他扇动着自己的上衣摆,想兜住一丝凉风。
前面的大黄迈着细碎的步伐,一颠一颠地探着自己的路,时不时在某处草从里细细地嗅着,尾巴愉快摆着弧度。
真是个傻狗。
突然后面一阵车铃声划破这安静的氛围,紧接着一顶草帽子被人扣在于灼的头上,他下意识地摘下帽子,却看见江亭蹬在他的自行车上咧着一口大白牙,冲着他笑“你怎么不带帽子出来,你的脸晒得好像一颗柿子啊,哈哈。”
江亭是村里跟他玩的最好的男孩子,同龄,同校,同年级,可惜不是同班。
于灼不理会玩伴的嘲笑,把草帽整理好戴在自己的头上,“你出门去哪啊?”
“去小卖部买冰棍解暑,这天热得我受不了,你呢”江亭下了他的自行车,蹲在地上撸起窜在他腿边的大黄。
“我也要去,去买盐”看着大黄被撸得舒服眯起了眼睛,晃起了尾巴,于灼偷偷在心里哼了一声,轻轻用脚碰了大黄一下。
“那你上车,我带你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