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白色的丧衣坐在高高的门槛上,神情麻木,陆续进来的亲戚对他指手画脚,“看,就是他…”
“是他…害死…”
“没想到啊…作孽啊”
nainai在里面抓着棺材哭的伤心,冲到门口,一把揪起他的领子,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你哭啊,哭出声来,里面躺着的是你的爸爸妈妈啊”说完就晕倒了。
大人们七手八脚地将nainai摆上三轮车,赶快把她送到县城的医院里。
他坐在地上,看着那群的大人乱成一团,他不明白。被踩到了手指时才又重新引起了注意,被提着衣领,也扔到了三轮车上。
到医院后,他又被那群大人撇下了。自己一个人进了医院想要去找nainai,却迷了路。
他就在那里逛呀逛。
“医生,医生,他是男孩吧?”
他走进一间手术室里,在冰冷又狭窄的房间里,周围的医生与护士惊恐地看着孕妇的肚子。里面有东西在蠕动着,从女人的宫腔里爬出来,顺着漫长的甬道,从女人腿间钻出来,咬掉了自己的脐带,全身皮肤发皱发紫,像一个小老头。
然后他变成了那个孩子。
他看见所有的人包括自己的妈妈惊恐地看着他,大声尖叫着“啊啊啊啊啊啊,怪物啊”
他看见自己也害怕地哭出声,哭声却异常的凄厉,宛如划破黑夜野猫叫。
手术室里刺眼的白光将他的下体照的很清楚,一道伤口,在灯光下闪着诡异的的红。
他看见爸爸冲进手术室,把自己倒提着腿,想要扔进医院的垃圾桶内。医生冷冷的注视着爸爸的动作,脸上全是漠然,僵硬的脸庞犹如停在太平间的死尸。
妈妈已经晕了过去,尖叫着重复说着他不是我的孩子。
突然他们的脸扭曲了,怪笑着,一起把他扔进去。
他被丢进了垃圾桶里,他感受着垃圾沫过全身的感觉,臭味侵蚀着自己的感官,苍蝇在头上飞舞着。
这里有粘稠的痰ye,厕所里的成团的卫生纸,和吃剩的食物残渣。包括他,一个被随便丢弃的垃圾。
他想拼命地嘶喊着,喉咙被堵着发不出声音。
谁来救救他。
于灼从一阵恍惚中慢慢睁开了酸涩的眼睛,有一瞬间他分不清现在他是在哪里,是不是还在肮脏的垃圾桶里。
梦中一切都是假的,只有悲伤是真的。
心里就像破了一个洞,痛苦被自己大把大把地灌进心里,再悄悄放掉。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品味着这一刻心中来之不易的恨意,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可以偷偷恨着医院,偷偷恨着接生自己的医生,偷偷恨着抛弃他的父母。
后背的冷汗浸shi了衣服,于灼踢开被子。
吹着的风扇,快要掉落的墙皮。
冰凉的水珠砸在于灼的手背上,外面下雨了。
他坐起身子,将玻璃窗户关紧,一切仿佛都安静下来。
将自己的头靠在玻璃上,听到外面大颗雨点敲击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是打在自己的心上,叮叮咚咚。它们打在玻璃上,滑下道道水痕,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然后他看见了挂在床头的白色内裤,是今天早上刚洗的。
好像还在泛着chao。
他又躺下了,将内裤脱下来扔在床尾,自己除了头全部闷进被子里,眼睛盯着正在摇着头的落地风扇,开始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纾解。
他伸手拨弄了几下rou球,就开始绷直脚尖,抖着手腕快速搓动起来,却总是弄得差一点感觉,yIn水流了不少,就是一直迟迟没有高chao。
他有些烦躁了,将自己翻身趴着,这是他最近发现的姿势,趴着比平躺有感觉,双手继续搓弄着xue口,刺激着粘膜,向上重重地碾过rou球。
来感觉了,他抖着腰,将脸埋在枕头里轻喘着,任由那波快感过电似的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掏出黏糊糊的手指头,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是一股甜腥味,搓了搓还能拉丝,心里一阵厌烦。
踢开闷热的被子,拽了一张卫生纸,擦了擦自己的手指头,又擦了擦腿间,张开着腿晾着,又不知不觉地沉沉睡去。
悲伤和痛苦从未离开过他。
他是这个家的罪人,活着是为了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