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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舞月扬】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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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兴庆府的命令。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拿着环州之败大做文章,竭力和梁太后争夺军中将领

    的支持。

    只要让他们知道梁太后这个妇人不配当统帅,自己还是有希望扳回局面。而

    且军中还有一些自己的死党掌握着要职,但是看现在的形势,如果不采取更有力

    的措施,这些人如果看不到跟随自己的希望何在,这些「死党」迟早也要改头换

    面投靠新主子。

    尤其是现在传出风声,巍名阿埋将取代自己总领右厢六军司,这是图穷匕首

    见的时刻,自己现在是没有太多时间好浪费了。

    此刻他正斜卧在密室的牙床之上,面前一个女子跪坐在他面前。

    这女子大概不到三十岁年纪,金发碧眼,看样子是个西域胡女。然相貌清俊

    冷艳,仔细看其实是个美女。但是身穿一袭黑袍,头戴黑纱冠,竟是一身男子的

    打扮。而且表情冷峻,眼角眉梢,竟带着难以言喻的煞气,尤其是那眼神深处,

    似乎有某种病态的逼人东西。与那眼神接触,让梁乙逋联想到蛇蝎之类的冷血爬

    虫的眼神。

    「相爷,唐云传讯,智明和尚已经进入天都山。那巍名阿埋并未怀疑。」女

    子的声音,也是颇为沙哑。

    「哼哼哼,巍名那老贼仗着那贱妇的势力,只是一心和本相作对。他却万万

    没想到,智明本来便是本相之人,当年我于他有救命之恩,智明必不负我。他们

    在天都山做的勾当,迟早为本相所知。」

    「相爷,此时对方已是步步紧逼,环州之事,只怕迟早为对方所知。现在他

    们瞒着相爷在天都山做甚勾当,针对的是谁,不言而喻……既然对方已经起了歹

    心,只怕还有后着,相爷须早作打算。」

    「我自知之。」梁乙逋沉吟一会儿,「你观唐云此人可用不可用?」

    「唐云此人虽然贪财好色,然胆略过人,智勇超群,实为人中豪杰。东朝有

    此人而不能用,实为东朝之失。此人相爷若想用……必笼络之。若不想用,必杀

    之。」

    梁乙逋再次沉吟,唐云加入他一品堂之内已有近两年时间,此人原是东朝小

    武官,因私自回易事泄,逃出军队,被东朝通缉,走投无路,才为西夏效命。这

    两年间,屡建功勋,而且其才能有目共睹,现在已经成为一品堂内最出色最得力

    的密探。

    「然其是汉人……」

    梁乙逋一贯秉承汉人只能利用不能重用。

    他的一品堂下的探子不少就是汉人,也有收买的宋朝的边民熟户,但是始终

    对汉人有一层心防。虽然他忘记了他们梁家实际上从血统而论,也是汉人。

    「相爷……当年张元、李昊亦是汉人,然景宗皇帝托之以心腹,终成大夏霸

    业。李清亦是汉人……然其为我大夏之臣,先帝宠信有加。现如今我大夏朝中重

    臣,十之三四都是汉人。相爷若是恩信待之,谁说唐云不能为相爷之李清。」

    梁乙逋心中一动,李清当年与他们梁家的恩怨,他是非常清楚。当年李清是

    死心塌地为秉常尽忠的,自始至终不离不弃,确实有国士之风。平心而论,李清

    若是当年肯为他们梁家效力,以他的才能相助,现在梁家说不定真的有机会篡位

    自立。而现在自己阵营正处在人心离散的阶段,想起当年秉常的处境,也是暗生

    悲凉之意。心中格外期望能有一个李清那样的部下始终为自己尽忠。

    「可惜没能把这贱妇留在环州,方有今日之祸。」梁乙逋恨恨的骂道。「如

    今东朝之援已绝,难道真要兵行险着?」

    环州之战时,梁乙逋确实与东朝有暗中的交易。当时宋朝当权的旧党内部党

    争不断,互相倾轧,根本没人来关心真正的国事。而且这些君子们最崇拜的就是

    无为之治的境界,最反对「开边生事」,认为治理国家的要诀,就是多劝农桑,

    少收两税,安安静静,得过且过,最好永远这麽一成不变的走下去。凡是想为国

    家做点实事的,在他们口中便是「言利小人」,对于收复失地,变法改革,振兴

    国势完全持恶厌态度,认为这完全就是「生事之举」。对于西夏不停的侵攻,他

    们也认为不是什麽大事,反正边境那都是「无用之地」,丢了也不打紧,反正西

    夏又不是要吞并大宋,他们抢够了自会回去。

    边将只需将外敌阻于国门之外便可,出兵还击便是挑起边衅,万万使不得。

    而梁乙逋抓住了这个心理。

    只要宋朝能将梁太后留在环州,同时重开岁赐。

    那麽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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