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的第四天,罗兰在空旷的病房里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素白天花板。罗兰挣扎着缓缓坐起,输ye管被拉扯,联动的仪器开始蜂鸣报警,一阵一阵的警报声回荡的诺大的病房,很快引来了值班的护士和医生。
得到罗兰苏醒的消息,向来严于律己的兰瑟上将抛下公务赶来了菲尼克斯私人医院,紧紧的抱住了伤痕累累的次子。罗兰被父亲(其实是母亲?)的举动吓到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向来严格且不苟言笑的父亲,许久,他用还挂着输ye管的手轻轻的拍了拍父亲的后背,父子二人无言的相拥着,无人敢上前打扰。
“咳,菲尼克斯先生?”赫尔墨煞风景的打断了这对父子的相互安慰,他需要立即为罗兰做全身检查,再配置相应的药物并制定后续医疗方案。兰瑟无可奈何的放开次子,瞪了一眼赫尔墨才搭上专车返回军部。
“赫尔墨医生?我”坐在床上的罗兰强迫自己干涩的声带发声,他需要了解的事情太多了,但首先他需要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他的少将竞争!
“罗兰少爷,您的身体还需要静养,这次的绑架事件对您的身体造成了较大影响,必须配合理疗一段时间。”赫尔墨一板一眼的打断了罗兰的提问,金框眼镜下带了些对少年的惋惜,但被很好的隐藏在镜片的反光后。
“但是”罗兰不甘心的出声,这次少将竞争对他的仕途有重大影响,他不想放弃,他的父亲,家族,乃至他自己都对这次竞争抱有巨大的期待,他不甘心就这样在病床上看着荣誉溜走。
“这也是家主的意思,请少爷好生配合调养,不然我们将按照家主的交代对少爷采取一些强硬手段。”赫尔墨早知道这位心高气傲的少年不甘这样不战而败,立即搬出了兰瑟家主,即便是再叛逆的少年,也没有挑战自己威严父亲的勇气,他毕竟还是个仰望父亲的孩子。
看着病床上虚弱的少年,赫尔墨叹了口气转身合上门离开,离开了这个安静的病房区。这间巨大的私人医院尽管设施完备、器械先进,但是工作人员并不多,赫尔墨独自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通风口吹出来的冷气让他打了个寒颤。赫尔墨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连续工作了三个晚上为菲尼克斯家的二少爷调制药剂平衡激素使得自己过度疲劳了,医院的空气一贯的消毒水的刺鼻味道,今夜闻着,却有一丝花香。
“哟,赫尔墨医生,今天这么晚才下班呐。”门口值班室的小警员关切的跟他打了声招呼。赫尔墨怔了一会儿,之后才像从睡梦中惊醒一般侧身回应了一下那个一脸担忧的小警员。
“赫尔墨医生,你没事吧,看你恍恍惚惚的,要不今天住在医院吧,反正老板给咱们员工宿舍装修的这么豪华,不比咱们自家的好啊。”小警员打了个哈哈,对着赫尔墨干笑了几声,毕竟是个院里有名的冰山美人,平日里哪有胆子去开玩笑。
“啊,没事的,我家不远,开车很快,不劳费心了。”赫尔墨再次捏了捏鼻梁,今天他越来越有点不对头了,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家,躺在床上忘掉一切烦心事好好睡一觉。,
“诶,行行,那您路上小心啊。”小警员见赫尔墨脸黑了下来,马上行了个礼,缩回了自己的值班室。
赫尔墨开着自己的悬浮车在道路上飞驰,周围的景物也因为高速而变得模糊。恍惚间赫尔墨看到马路间有一个影子,就这么定定的站在那里,好似没看见正在飞驰过来的悬浮车。
“快让开!让开啊!!!”赫尔墨失控的大吼,死命踩着刹车,双手猛打方向盘,但悬浮车还是猛的撞到那个影子身上。那个影子挂在悬浮车的车前盖上,被悬浮车挤到了墙上,赫尔墨脸色苍白,拼命的想要解开安全带,离开这里,但这个安全带就像被焊死在扣上一样,根本解不开。慌忙中,赫尔墨碰到了悬浮车的雨刮开关,雨刮在车窗上来回摆动,将浓厚的血污刮开,他看见那个影子的面容,随后疯狂的尖叫起来。
“不要!不要过来!不是我!不是我啊!求求你放过我!不要来找我啊!!!”赫尔墨在车内疯狂的挣扎,随后像被掐住了喉咙一样,只能发生嘶嘶的抽气声。那个人趴动起来,用扭曲的双臂支撑着半截身体在车前盖上爬行,那张可怖的脸贴在挡风玻璃上,说话了。
“找到你了。”
天气Yin沉沉的,夜风吹进小警员空旷的值班室,小警员伸了个懒腰,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希望赫尔墨医生已经到家了”小警员撕开了一袋零食,坐在位置山懒懒的吃了起来。医院外树叶沙沙的响着,监控画面突然黑屏了,小警员立刻惊坐起来,这怎么回事?
‘哒哒哒’
值班室的玻璃门被礼貌的敲了三下,小警员从座位上起身,从抽屉下摸出了抢藏在身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玻璃门。门前是个一个小孩子,连小警员的大腿都够不着,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他面前。
“怎么了小朋友?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是迷路了吗?”小警员试探着问,尽量放轻了语气。
“”小孩没说话,只是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