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书哑然。这傻孩子,怎么这么······
“修无情道之人,哪里知道什么叫害怕。你莫不是在诓骗为师吧。”顾玉书不为所动,让歇息够了的金蝶飞到他眼前,那金蝶口器再次生长,那根金针几乎和它身子等长,在空中挥舞着,煞是吓人。
顾玉书补上一击:“那你觉得,为师是会看着你送死,还是帮你一把,把阻碍你斩情的障碍除掉?”
“那你想没想过,你修无情道,便要斩断情根。你本就是为了我们才去斩情,自然无法忘情,唯有杀亲证道一条出路。杀劫也不一定是必死之局,可若让你修了无情道,你和师父师弟,就真的不死不休了。”
“师父······你别这样···”凌初寒挣扎着去抓他的手,被顾玉书躲开。
顾玉书眼中冷光一闪,扇面用力一压,那两只毒蜂便将腹部猛地沉下,蜂针没入滑嫩乳尖。
凌初寒颤巍巍爬起来去捉熟悉的青衫袍袖,被顾玉书一扇子戳在胸前,不许他近身:“等那蝶儿给你通一通精关,以后便留不住精,也存不住尿。为师想品浊酒,便能出酒;想接清茶,便有新茶。”
“痴儿······你呀,有话要说出来,说出来师父才好给你出主意。你自己瞎琢磨,把事儿都琢磨偏了,还倔的要死。”
占星阁是与丹鼎门,正罡仙宗三足鼎立的另一大派,擅长观天象,辨命理。占星阁说凌初寒的心魔要以杀戮收尾,那就是板上钉钉了。
“我不许!!!”
师父······不心疼他吗?师父曾经给他的温柔疼爱,难道被他挥霍一空,丢的一丝不剩了?
顾玉书代他回答:“你下不了手,他就会替你下手。他对我出手,无论我是生是死,你觉得他还有活路?”
“你可知道这蝶儿的另一处妙用?”
活泼嚣张的红袍少年躺在地上再无声息,一袭青衣淋淋漓漓,无尽的鲜血从华庭榭紧闭的木门下面漫出来——
“心魔一起,还轮得到你做决定?到时候你陷入心魔,半夜潜回山里,提着剑站在师父床头······”
凌初寒浑身发冷。夏妄那小混球如果知道自己和师父必须死一个······
“啊——!”凌初寒发出一声尖叫。他胸前小豆本就敏感,这蜂蜇之苦于他尤为刺痛。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乳头变得红艳胀大,乳晕也肉眼可见的肿起来。剧痛过后,便有令人毛骨悚然的热流从那两处小豆传出,随着脉搏跳动发涨。而两只毒蜂还摇动着肚子,让蜂针在乳孔中搅动,剧痛与强烈酸楚似乎要随着奶水喷发出来。
“师父不要,求你,不要了——放过我吧······”
凌初寒一边落泪一边摇头,却并不伸手驱赶。挺着胸膛,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刚刚初寒不愿品酒。这蝶儿就是用来说服你那阳峰,让它就算不甘不愿,也流的出精。”
凌初寒点头。
“你是为了杀劫不应在师父师弟身上,才去修无情道的,是不是?”
他要疯了。
“再不知悔改,教你小母牛也当不得。今后便留在为师床上,做个淫宠。”凌初寒被自己敬慕膜拜之人这般折磨,比起身上痛苦,更无法接受的是师父竟然真的对他如此狠心,似乎毫无情意。
书几乎要被气的笑起来:“你还真是铁了心啊。”两只蜂子露出腹部毒针,对准未经人事的乳孔。“再嘴硬,就真的把你变成小母牛。”
凌初寒乖顺地趴在师父怀里抽噎,让师父摸着他的头,一路抚到背上。
“不行——!不行!!!”他猛地揪起顾玉书衣领,凄厉咆哮,真元激荡如飓风,神魂沸腾如煮海。
“如果妄儿知晓了呢?他爱慕于你,怎能眼看着你证道失败,身死道消。你猜以他那癫狂性子,会做出什么来?”
凌初寒终于不顾折扇阻拦,扑进顾玉书怀里,崩溃大哭:“师父抱我······”
“不行···我不允许······”凌初寒面无人色。他眼前纷乱,似乎看到夏妄站在毫无防备的师尊背后,袍袖中闪过寒光。又似乎听到嘈杂欢呼,大喊着罪人夏妄伏诛······这种未来,他决不允许!
顾玉书被徒儿搂住脖子,方才的牙尖嘴利变了哑炮,垂着眼睑默然不语。折扇缓缓从他手中滑落,连带着那些金蝶银蜂也消隐无踪,变回躺在地上的一枚小小金玦。
强横剑意迸发四射,将山林石壁劈砍
他涩涩地开口:“你既然喜欢师父,怎么就一定要去修无情道呢。”
凌初寒哭到打嗝:“结丹之后,占星阁给我批过命。‘是身不净,心魔狱缚;城内罗刹,以杀破障。’如今心魔已起········我不想你出事,师父,我不想你出事······”
“在这之前我定会自戕。”凌初寒斩钉截铁,把师尊噎了回去。顾玉书顿了顿,换了个思路。
凌初寒猛地抬起头来,眼圈通红:“我不会的!我绝不会对师父师弟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