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后的两人不仅没因六年的分别感到疏离,反而极快地重燃爱意,不到半月便成为男女朋友。阿明本想让阿兰搬到元朗或荃湾区内居住,甚至替她安排了其他工作,阿兰的母亲闻言也甚为满意。但搬家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房中各种物件需要收拾整理,无法仓促进行。且母女俩盘下士多的租金已交至下半年十月,为避免浪费钱财,阿兰与母亲商量之下准备延个几周再去元朗。
林展权则顺势将少年抱进怀中,两人一同倒在床上。
虽然兆康位于屯门、元朗之间,但掌控附近一带的仍是炳佬手下的虎地堂口。阿明确在帮会中任职,但元朗区内的职位并不能管到屯门的四九,更无法从电话里让这群行为出格的醉汉离开。听见阿兰强作镇定的声音,又念自己与对方同为和兴胜的人,急于为女友解围的阿明并未多想,当即领上几名兄弟驱车前往兆康。
“唔”无趣地扭过头,少年在男人的胸膛亲了一下,随即蹑手蹑脚地爬下床,取来了桌上放着的梳子。
林展权看着少年似乎又有些鼓涨的乳首,缓缓道:“嗯,咁就今日中午。”
软绵绵地打了个呵欠,少年在男人怀中蹭了又蹭,露出雪白软嫩的肚皮。林展权刚欲发话要他穿好衣服,忽而想起还在与炳佬通话,只得顺手将被子向上提了提,盖住怀中人的腹部。
三十九、(普通话)
“嗯”
其后的情况可想而知,双方从谈话上升至争论,再到一言不合大动干戈。阿明等人频频苦战,不仅没能让对方收手,反而引来了更大一批虎地堂口的人,个个拿着刀具水管。元朗话事人林展权与屯门话事人炳佬的关系在社团中人尽皆
第二日早上八点,林展权致电炳佬,邀请对方吃早茶。
如此行为不仅是为了拖延,更是想令林展权面上难堪。然而炳佬并不知道,林展权正一脸悠然地爱抚着怀中人,低头看与他缠绵竞夜的哑仔悠悠转醒。
“咳嗯。”
炳佬得意地笑了几声,道:“哼,大家都知道我性格,不嬲都系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阿权,系你讲架,都系一个帮会嘅人,搞到咁僵就唔好啦。我本来觉得无所谓,但既然你系都要请食饭道歉,咁我都唔好意思拒绝你。”
哑仔伸出双臂等了半晌,对方始终没有动静。奇怪于男人没有如往日一样立即搂住自己,哑仔摸了摸后脑勺,抬头观察了一下,终于看见林展权手边的电话。虽然不太懂这些东西的用法,他还是能大致明白对方正在处理其他事宜,现在也并不方便陪他玩耍。
林展权怀中揽着睡成一团的哑仔,伸手摸摸他的耳廓,含笑回道:“就系赚咗啲钱,先要请炳叔你饮茶。”
阿明在屯门和元朗交界的兆康附近见到了久别六年的同窗阿兰,两人早在读书时便互生情愫,却因女方换了家庭住所而不得不依依惜别。时过境迁,阿明成了和兴胜元朗区话事人手下头马,无论车子还是住房一概不缺;而阿兰则在父亲病故后返回北面居住,与母亲艰难撑起一间士多,靠贩卖香烟糖果等杂货度日。
林展权开口道:“嗯,唔知炳叔你中得唔得闲?”
正因为对这通电话的来意心知肚明,炳佬的话语比往日更加刻薄,态度也十分敷衍:“我仲以为你发咗达晓飞啦,睇唔起我哋呢啲老野!”
对方回了句“到时见”后便撂下了电话。
指尖从柔滑的发丝上蹭过,林展权温热的大掌也在一番梳整后轻轻拍抚少年的头。哑仔仰倒进他的怀中,十分依恋地蹭了蹭对方的肩窝,又仰头细细吻着男人的脖颈,更调皮地挺起腰含住喉结吮了一口。
“阿权,你咁得闲我嘅?”
林展权清清嗓子,伸手捏了一把少年的鼻尖。还未做些其他,便听炳佬那头回道:“哦,好似有啲咁嘅事。”
听出对方话中隐意,林展权也不气恼,只和气道:“咁就中午啦。其实餐饭系想同你耍冧,听讲我手下喺兆康喝多两杯,同炳叔你啲人有些少矛盾仲郁手。大家都系和兴胜嘅人,唔洗搞到咁。呢次我做东,请大家吃食餐饭好无?”
炳佬亦笑了两声,开口道:“哈哈,真系桥!今朝约咗班老友一齐‘放’狗呀,唯有辛苦你跑多趟!”
,他点点头,道:“权哥,我即做!”
事情还要从数月前说起。
当日晚间,阿明接到阿兰母亲的电话,告知他有社团中人在店铺门前闹事。阿明闻言颇为紧张,担忧对方是潮州帮会的手下,然而一番问询之下才得知这几人都是和兴胜屯门虎地堂口的底层四九。
不料夜长梦多,就在决定搬家的三天前,变故陡生。
“我一阵要出去,煮咗饭,你乖乖食少少。夜晚返嚟陪你,嗯?”
林展权坐到床沿,拍拍膝盖示意少年坐上来。哑仔满脸欢喜地点点头,乖乖坐到林展权怀中,半眯着眼享受着男人替他梳发的温柔。
“哦,有啲咁嘅事?”电话那头的炳佬假意不知,故作疑惑道:“阿权,你等等,我问下咩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