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博徽面上渐渐露出喜色,将密信一折,吩咐心腹:“快去请褚首领过来,就说我有要事与他商议。不,算了,我亲自去找他。”
&&&&褚云枫夜里吃了些酒,正在帐中酣睡,但多年领兵作战,早就练就他非同一般的警觉,博徽前脚刚踏入,一柄寒光四射的大刀已横在了他颈间。
&&&&“是我,是我。”
&&&&博徽硬生生被吓出一身汗,紧忙开口。
&&&&褚云枫看清是他,方收回刀,大剌剌一坐,揉着额心问:“什么事?”
&&&&从西境一路窜逃到这里,他手下兵马从五万折损到了三万,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他也不会选择博徽这个窝囊废合作。本来依照计划,他们此刻应该已经在王城里依香偎玉,吃香的喝辣的,安安稳稳的睡个踏实觉,谁知半路杀出了玄灵铁骑,把一切计划都打乱了,溪云那边也不知用了什么招数,竟与城里的内应里应外合,赶在他们之前把王城攻陷了。他只能带着三万残兵,如过街老鼠一样憋屈的躲在这个破落的鬼地方。
&&&&褚云枫不是个信命的人,准确来说,作为能在十六部残酷的厮杀中存活下来的为数不多的老将之一,他是人Jing中的人Jing,比任何人都懂得审时度势。他是痴迷于慕华,但绝不会拿褚狼部去给慕华的疯狂买单,所以在战败后,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舍弃慕华,窜逃北境。但自从在昭炎这个新君手里败过一次之后,他就总不受控制的产生了一丝类似于宿命的念头。莫非这头从苦寒境里走出来的野狼真是自己的克星?否则以他们此次周密的计划,玄灵铁骑怎么会突然从天而降的出来掺和一脚?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博徽的失策!
&&&&若不是他那个儿子连白虎令都看不好,怎么可能给溪云打开城门的机会!
&&&&褚云枫现在是一看到博徽就来气。
&&&&博徽显然也十分清楚对方对自己的态度,可毕竟还要倚仗对方的兵马力量,他不得不做出示弱的姿态,好声道:“首领勿怒,我是带着好消息过来的。”
&&&&“什么好消息?”
&&&&“王城那边,玄灵铁骑和边境守军因为我侄儿长灵的事打起来了,现下可正是咱们趁乱而入的好机会!”
&&&&褚云枫一下就酒醒了:“当真?!”
&&&&“这哪儿能骗您,不信您看。”
&&&&褚云枫一把把密报夺过来,看过之后亦大喜,问:“你这消息来源可靠谱?”
&&&&“当然。这是我埋得很深的一个眼线,溪云绝对发现不了。”
&&&&“好!”褚云枫哐啷一声将长刀合入鞘中,朗声唤入副将吩咐:“通知大军拔营出发,直取青丘王城!”
&&&&轰隆隆——
&&&&厚重的城门被圆木从外面撞开,在暗夜里发出雷鸣一样的响动,本已安心入眠的百姓们惶恐的从睡梦中惊醒,纷纷探出头往外面长街上望去。长街两侧还挂着百姓们欢迎边境守军入城的彩灯,在夜风中窣窣摇曳着,散发着柔和而宁静的光晕,与城门处突然炸开的雷鸣与喊杀声仿佛两个世界。
&&&&“报!博徽与褚云枫的军队已从驻地出发,往王城方向而来!”
&&&&“报!博徽与褚云枫的军队已抵达王城外三十里处!”
&&&&“报!博徽与褚云枫的军队已抵达王城外二十里处!”
&&&&“报!博徽与褚云枫的军队在王城外十里处停下,褚云枫正派斥候前来王城探查情报!”
&&&&首阳殿内,战报雪片一般经由斥候的口传入,当事三人仍旧坐在茶案上,各自慢悠悠的饮着一碗茶水。
&&&&倒是仓颉与青鸾惴惴不安的守在门外,听着远处隐隐传来的喊杀声,一颗心犹如鼓擂,生怕好不容易获得的和稳局面再出现什么差池。
&&&&宫人们都被拘在一处,此刻都斑鸠似的瑟瑟发抖的缩在一起,惶恐的透过天窗揣测外面的消息,短短一日,一场又一场翻天覆地的变故,作为最底层的存在,他们命如草芥,根本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只能寄希望最终取得胜利的那一方不是暴戾好杀之徒。
&&&&原本趴伏在冰冷地面上睡着了的琼萝却忽然披风散发的冲到窗边,手舞足蹈,兴奋的尖叫起来。
&&&&“这江山是我们一家的,你们,你们,你们都不得好死,哈哈哈哈。”
&&&&尖锐的诅咒声从窗棂一路被风裹挟着飘入王城上空,很快被震天的喊杀声淹没。
&&&&“收网吧。”
&&&&首阳殿内,溪云几乎与昭炎同时开口。
&&&&早已侯在两人身后等着这道命令的两军先锋立刻领命往殿外而去。
正文 第84章
&&&&在得到“城门失守, 边境守军退守王宫, 玄灵铁骑长驱入城, 王城内已乱成一锅粥”一连串好消息之后, 褚云枫再不犹豫, 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