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鬼面目沮丧,林梓忍着笑安慰他,“没事,我洗干净了。”
“我……算了,我就这样死了算了,别救了!”
“那好吧,”林梓爽快地答应了,“那我把火灭了,先走了啊,你要跟他们和平相处……对了,需要我帮你把尸体带回去吗?”
他抱住林梓双腿,“……道长我错了,您救救我吧!”
林梓笑得打嗝,“你让让,我看煮得怎么样了。”
锅里的水越煮越少,最后只有险险没过裤子,停了火把,林梓把黑乎乎的水乘碗里,掐着尸体的下巴,其他几个水莽鬼过来有的捋脖子,有的拍胸脯,总算把一碗黑乎乎还带着异味的水灌进尸体。
“你过来。”林梓让他躺自己尸体里,一躺进去,他觉得一阵昏昏沉沉,再醒过来,他发现自己躺一块空地上,阳光正好。
他猛地坐起来,不由拍了拍自己脑袋,自己这是坐梦了?还是这么奇怪的梦?
他懊恼地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抬眼一看,顿时愣住了。
有个人靠在前面的柳树下,低着头打瞌睡,不正是昨晚的那个……那个人么?他身边还有口锅,锅里的一条裤子与锅底粘一块儿了!
他顿时觉得嘴里一股子异味。
呕……
“先生,先生……你醒醒。”他抓住林梓肩膀摇了摇,林梓不得已睁开眼睛。
他打了个哈欠,“你醒了?快回去吧,拿柚子叶好好洗个澡……还有离我远点,你嘴巴有点难闻……”
“先生,我昨晚……”
“信则有不信则无,你快回去吧,你就当做一场噩梦。”
“谢先生。”
“我姓林。”
“啊……喔,谢谢林先生。”
“不谢不谢,你可快走吧。”林梓摆摆手。
待那人离去,林梓又坐回去打瞌睡,气候微暖,微风丝丝地吹着,可真的是太舒服了,不睡觉太可惜了。
他在这边逍遥自在,何槐可急疯了,他昨天傍晚回去找林梓一趟,听那个摊老板说他就在城外附近转悠便没多想,又跑了回去,待半夜他把大槐树扛回去种好后,发现屋里没人,空荡荡的,突然意识不对劲,又跑城外去。
当然没看到人。
他又想是不是昨天的话把林梓吓到了,林梓是不是跑回道观了……
说跑就跑,他又跑了一趟道观,偷偷问他师父,他师父说我徒儿不是一直给你一起么?你把他弄丢了?
何槐哪敢说真话,只得造谣说林梓在城外,过得听话,就是想师父了……
他人在哪呢?
林梓睡饱后终于意识到自己跑远了,得赶紧回去。
但是……
回去的路怎么走来着?
他记得向东走是那个刀劳鬼的家,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不如先去那个村子,再问问路好了。
他很快就到了那个村子,天色有点变了,厚厚一层云遮住了云彩,小雨淅淅沥沥落下来。
自己还真是倒霉……
他无奈地想,跑到一间小破屋门口躲雨。
他没站多久,破屋主人拄着拐杖出来了——是个很年迈的老婆婆,眼睛似乎看不见,嘴里喊着一个名字,“小桓儿?是你嘛?哎,你可算回来了,以后要早些去砍柴,可得早点回来知道吗?昨晚你没回来可急死婆婆我了……”
她走得颤颤巍巍的,林梓赶紧扶了她一把,她捏了捏林梓胳膊,脸色一变,将林梓推开。
“你是不是小桓儿,他没你这么瘦,你是谁?”
“额,婆婆,我只是个躲雨的,顺便问问去城里的路怎么走,等雨停了我还要去城里。”
“原来是客人,来,进屋吧,屋里坐。”她面色明显黯淡下来,不过还是让林梓进了屋。
她家真的不是一般破旧,小茅屋,里面空荡荡的,光线也不行,昏昏沉沉,看东西都费劲,东西也不多,林梓瞧着只有一个椅子,也不好意思坐,扶老婆婆坐下,自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屋里的老婆婆还在唉声叹气,林梓心软,问她怎么了。
她说她孙子昨天下午打柴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她担心地不得了。
林梓想了想,有了主意,“老婆婆,你告诉我你孙子的生辰八字,他什么时候走的,我帮你找吧。”
找人不是什么罕见事儿,总有顽皮的孩子走丢,他爹娘叫他们这群道士帮忙找,或者找他们求个方向位置。
林梓很快就算到了,应该在东边山上。
老婆婆连连点头,“对对,小桓儿平日最喜欢在那里砍柴了。”
“那我去把他找过来吧,老婆婆你好好休息,别着急啊。”瞧雨点似乎越来越大,林梓只得去走一趟,若雨下太大,山上也不安全,那孩子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老婆婆孤苦伶仃一个人,没了孙子,这可怎么活呀。
顶着雨,林梓往山上跑去——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