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执意与我成亲,除了想困住我,亦是想给我一个新身份,甚至想万一东窗事发,对方能看在你的份上,能饶我一命,是与不是?
魏尧犹豫,可他的沉默已经是最好的回应。
是。
攻心。魏尧神色复杂地看着燕云歌,你太聪明,容易反受其乱。
对人对己都够狠。萧和皱眉低喃,离开前,在迈步过门槛时回头交代,等会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来,咱们这位新夫人他看了眼安静地房门,略带嘲讽的说,脾气可大着。
除却要保护我的理由,你困住我是否也存了让两国联姻失败的心思。你的主子究竟是谁!
因为你曾给我的那点甜,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护住你。
魏尧忍住心痛,睁开眼,迎着她的目光开口,因为那点甜。
很快,是她噗地一口鲜血,全数落在了皑皑雪地上,如玉树琼花,绚丽夺目。
魏尧没想到她会主攻自己命脉,当下也较起劲来。
当丫鬟拾起灯笼的瞬间,就见头顶上的屋檐发出吱呀的声音,若非身旁有人眼明手快,丫鬟非被瞬间坠落的木梁压伤不可。
燕云歌眼见他过来,想也没想地凝聚内力突然出手,掌心在接近他时便被按下。
众人退去,管事遣一个丫头过来将两人打落的灯笼一一挂回。
怎会有如此蠢人,竟真为她给的那点虚情假意,敢去背主。
猜测被肯定,他的自以为是教她气得嘴皮发抖,我何须你相护!
不少听到动静的婆子丫鬟闻声而来,却见披着厚重大氅的燕云歌轻挥衣襟,将沾到身上的雪花拂去,负手立在檐下淡然一笑。
她曾对他伸出的那只手,曾经给的那点甜,让他身处暗黑之中仍渴望一切光明,他从来没恨过她,没有她当日的无情,就没有今日的魏尧,他在悬崖底下被死亡笼罩的最后一刻激发出想活下去的欲望,手脚并用的挣扎着想往上爬时,身后的声音告诉他,这么想爬上去,为何不回去争一争。
。他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提起这茬,并未隐瞒。
魏尧用力握紧她手腕,沉着脸怒道:你不是我对手。
燕云歌当然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可没想到会如此不堪,连月来的压抑已教她失去理智,她需要这么个机会发泄怒火。
魏尧又沉默了。
试过才知!
他不答,她冷笑着后退几步,好好,你我各为其主,你不说我不怪你,但是你明知我身负使命,却平白折腾这一出,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做尽为难我的事情,你与我母亲,与那萧和,甚至与那些世人有何不同!口口声声说尊我敬我,却把我当成棋子一样摆弄
魏大人果然好身手。
那道玉身长立的身影已经颓然倒下。
明明能猜到她对他从来是利用
是。
可笑她的前程生死如今都捏在这个男人手
他回头,在看见萧和的那一刻,明白了她所有的苦心。
你既已知道我的决心,何苦还要强求。
魏尧脸色万分难看。
两人在檐下缠斗百招,发出的气劲使屋檐上的白雪簌簌而落。
我奉命送嫁,又先于队伍出发,故意泄露行踪意在引暗中的人出手,可那人不该是你,你是四品的副统领,掌管的是皇城内外的禁军,你是天子安在皇城里的一双眼睛,如何能周全的了城外的事,即便你知道送嫁官是我,也无法提前为我布局,除非你知道有人必须要取我性命,甚至那人找过你,是与不是?
房里。
你
魏尧用巧劲逼退她,燕云歌的身姿顺势如断线的风筝般一路后退,没想到在屋檐下绕了个圈后,又突然杀回。
魏尧正在加碳,闻言也只略看了她一眼,不给予任何回应。
魏尧已经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嘴边的是字艰涩地吐露出来。
这话实在诛心,魏尧怒火腾起。
你!她气得大脑发嗡,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来。
小丫鬟惊魂未定,扭头去看突然出手的救命恩人,萧先生
天地一片白茫,放眼望去,除了两道相斗的身影,便剩飞花入户,寒风迎面。
燕云歌气得咽下了即将脱口的狠话。
胡闹!
都回去。魏尧沉着脸抱起人,头也不回地吩咐。
燕云歌不耐地皱眉,魏尧的性子死板拘泥,原先她不觉得讨厌,反觉得这样的人听话不多事,差遣起来最是好使,如今三番两次得不到回应,当真后悔招惹。
我走不出去,你的马儿却可以,你早知这点,所以你从不刻意守卫,就怕引起我的注意,所以那日早上
无声的四目相对,片刻后,是燕云歌冰冷无情的声音。
她胸膛起伏,迟迟后,才冷静下来,勉强继续道:你困我在此,却每日能去当值,此处必然离皇城不远,甚至在一个时辰的脚程,是与不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