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感,有時候很難去解釋那到底是不是人類真的有預知地能力。就在前方三叉路的交通號誌亮起紅燈時,我抬頭看著上面的路標,上面的綠底白字的漆料已經剝落了一大片面積,而且還像是受到颱風摧殘般地折彎了約十五度左右。
五年前的印象中,這條偏僻的省道路線是第一次行駛。不過以整體來說,平整的柏油路根本沒有人煙經過才這樣完全地保持著,而且就柏油的顏色也不難發現到這是裡是尚未開通的路段。
但是又好像有來過這裡似的。
我指的不是眼前現代化景色,而是記憶中那茂盛的雜草佈滿了這裡,以三叉路段分界點的坡道算起,然後從右手邊斜坡綿延至左手邊的山腳下都是一大片森林,只是現在人事已全非了。就在思考的時候綠燈的號誌亮了起來,我無視右邊道路施工的警告標誌,轉個方向盤筆直開往山上去。如果我印象中沒有記錯的話,坡頂上會有一戶別墅人家,那是我曾經在那借宿的地方,也就是《沉山》的架構中最初的原點。但現在我卻在半山腰的地方被施工的阻絕物擋住去路,不過那些阻絕物的中間還有一點縫隙可以讓人鑽進去,所以我將車停好打算之後就用徒步走著。
當我從縫隙中爬出來的時候,天空的雨勢又漸漸變大了。真該死,我竟然忘記後車廂有支輕便攜帶型折疊雨傘,但是看到身上滿身都是剛才造成的泥漬,想想就算全身溼透也無所謂了,我只好繼續往前走著。眼前的道路被挖了一大塊起來,而且還裸露出應該埋在土裡面鋼質排水管線。看著全新的柏油路面又接二連三的施工然後填補之後再弄個建案開挖,這樣反反覆覆地做到工程上的貪汙卻無人監督,我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雨越下越大,我的腳步卻艱難地漫步在這些被濫挖的黃土和碎石之中,想加快點移動速度卻又無能為力。快到山頂的時候可以發現前方的道路被茂盛雜草掩蓋掉,不曉得是市府經費僅能開發到這裡,還是在因為錢未到承包商手上就從中被剝削光了,完完全全地讓興建到一半的道路荒廢到雜草叢生的情況出現。我用雙手撐開了那比人還高的芒草堆,才能看到被埋沒在裡面的人行步道。沿著那條路走了約十分鐘,抬頭已可以看見那外觀已經破爛不堪廢棄別墅聳立在不遠處,當我走進一點檢視是否還有人煙居住的跡象時,我感受到野狗般的目光從草堆裡射了出來,像是在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我慢慢移動腳步然後撿了地上生鏽變形的鐵棍起來,然後用力的敲打建築物的牆壁來製造聲響嚇跑這群飢餓的動物。沒多久就聽到草叢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並牽引著盲草的波動逃離這裡,我才安心鬆了一口氣的扔掉棍子。
我會來到這個杳無人煙的地方也不是偶然一時興起的想法,只是想找機會來謝謝當初住在這裡的一對夫婦借我住宿了一個禮拜,讓我搜尋靈感和風景的拍攝,順利的讓那本《沉山》絕處逢生的一大轉折。雖然出版之後沒有很順利,不過也間接地開啟了我自由寫作的契機。但現在看來,這裡已經人去樓空了。畢竟這裡沒什麼觀光景點的規劃,就連那條備受期待聯外道路都被貪汙的政客和承包商摧毀了這裡振興觀光的機會,年輕人口的外移而導致無人想來這裡深耕發展,所以現在非常的冷清啊。
我推開了那已經腐朽到不行的木門走進屋裡。雖然現在是白天,但因為天侯不佳的緣故,所以裡面非常地昏暗,非要拿出手機照明才看得到路。而且裡面潮濕且充滿霉味,讓我這個有過敏鼻炎的人非常的頭痛難受,所以我一邊掩住口鼻一邊小心翼翼的移動著。裡面除了一堆碎玻璃外,就只剩下滿目瘡痍的傢俱。
此刻讓我不解的是眼前的景象,很多不知真偽的壁畫和瓷器並沒有帶走,就這樣放在原位上任由它自生自滅似的。不曉得是搬家太過匆促還是把這裡當成度假的地方,也有可能是之後發生了些事情所以放置不管,總之這些人情事理不是侷外人可以插手的。我走到往二樓的木造階梯前停了下來,因為眼前的材質階段腐爛到一個極致,很有可能在踩到一半的時候斷裂導致受傷,所以我非常小心試踩了幾下後才跨出一步,花了許久時間才走到二樓。這裡的窗戶似乎是完好無缺,昏暗到必須拿燈光照過一遍才能動作,但就在不遠的地方看到微小的光線倒印在地板上,我想那裡的位置就是剛才在外面看到的窗戶方向,以五年前的記憶來說,那是由下而上開啟的設計方式。我走過去試著打開窗戶,卻因為年久未用,裡面的滾輪像是被灰塵卡住般難以推動,我使盡地出力才開啟了一半,就怕再這樣下去會把這扇窗戶拆掉,所以只好放棄了。
我從那半開的窗戶探頭出去,眼前看到的景色不知道該用什麼形容詞來解釋它的美,正在下雨的山區有種女性朦朧的神祕感,能見度雖然不遠山景卻盡收眼底。就在準備用手機再度拍下這裡的美景的時候,我看到了那家療養院,以這種距離和天侯狀況看得到並不稀奇,而是記憶中的五年前短暫地住在這裡卻不曾看過那邊的建築物,且這樣就與蓮華小姐曾經離去又回來院所的說法有所出入。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山坡地開墾和山老鼠的破壞造成的地貌改變,畢竟我不是每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