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定好落点后再扣球。
这次是一个完美的小斜线扣球,对面四号位上的矿泉水瓶正好被理绘扣下的排球砸倒。
理绘落地时都惊呆了,她们队里的二传练了三五年才有如此Jing准的控制力,而转学生才两球就做到了?
她回头看向场边的转学生,后者手中已经拿好了下一个球,随意地转了两圈,挑眉道:“继续吗?”
“……继续。”
傍晚的加训练得理绘十分满意,换好衣服走出球场时,她还对转学生问道:“你以前练过排球或篮球吗?抛球时对球路的控制很不错,手感很好。”
“没有呢。”髭切笑眯眯道:“不过我有喜欢的活动哦,是剑道。”
理绘略有些惊讶:“剑道可以练出那样的控制力吗?”
“普通的剑道当然不可以。”髭切轻笑:“想看吗?去剑道社吧,我用木刀演示给你看。”
理绘想到这几天的梦境和黄昏时看到的狩衣人,以及他们手中的刀,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好。”
剑道社的道场离排球室不远,与柔道社和弓道社贴在一起。
他们去到时,剑道社道场的门已经上了锁,理绘刚想说算了吧,就见转学生抬手轻轻一扯,门上的u型锁脱落,仿佛锁舌从来没被扣上一样。
髭切轻描淡写道:“看来没有上锁呢,真是太巧了。”
他们走了进去,在玄关处脱下鞋子,只穿着袜子走进道场内,髭切打开靠近角落的一盏灯,走过去从架子上拿下一振木刀,回身对理绘展示了一下手中木刀的形状,说:“这是以太刀的版型做的木刀,虽然不够顺手,不过演示用它也够了。”
理绘对此一知半解,她上一次听到太刀这个词还是在她那莫名其妙的梦中。
髭切单手提着木刀,将刀尖斜向下地拎在手中,对理绘微微一笑道:“稍微离我远一点,要开始了哦。”
理绘后退一步,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嗯。”
髭切轻声道:“不要眨眼……”
余音还未完全落下,眼前的人手中木刀挥出一片残影。先是向上的斜挑,刀锋回转平斩,再向下砍去,好像前有一个看不见的敌人正与他对战,髭切的气势也从之前漫不经心的变得冷静而锋锐。
仿佛是看不见的敌人开始了反击,髭切的步伐由攻变守,手中木刀舞动的角度局限于身前,不断变换着抵挡的方向,似乎真的在与敌人的刀剑碰撞。
他的守势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他施加在木刀上的力道再度加重,并在一瞬间如雷霆般刺出,仿佛是打断了对方的攻击,然后紧接着开始了一连串的、如狂风骤雨般的进攻。
人的肢体动作有时比语言更能够牵动他人的情绪,眼前的这场仅有一人的对战也是如此。
转学生拿起木刀后宛若变了一个人,极度冷静又一往无前的气势抓住了理绘的心脏,令她产生了一种头皮发麻的战栗感,别说眨眼,连呼吸都被夺走了,仿佛正在面对他的刀刃的是自己。
一场刀舞在不知不觉中结束,髭切停下时发丝微乱,气息却还是均匀的,他看向理绘,将手中木刀反拿过来,把刀柄递给她,笑道:“来试试吧。”
按理说这个时候,从未接触过剑道的人应该要推拒才对,理绘却感觉他手中的木刀仿佛有着迷一般的吸引力,意识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动了,右手抓上了木刀刀柄,从这学生手中接过,还掂了两下,脑中忽然掠过一个想法:这振木刀似乎轻了点,要是更重一些、短一点,可能更加适合她。
髭切动作自然地绕到她身后,伸二指夹住她手中木刀的刀刃,帮她把姿势摆正,口中说着:“刀锋要和用力的方向一致,垂直地朝目标压下去。”
理绘看着眼前的刀刃,下意识想说这些她都知道,到底没说出口。
“先来最基础的斩击。”髭切说道,从理绘身后伸手扶着木刀刀柄底端,带着她抬起木刀。
他的视线落在理绘握刀的双手上,眼神微闪……这个握刀手势,完全不需要他纠正呢。
斩击挥下,理绘感受到刀刃划开空气时的流畅感,刀尖在触地之前稳稳停住,仿佛这个动作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果然厉害,完美。”髭切毫不吝啬赞赏,“现在来试一下横斩。”
他的左脚从理绘身后抵上理绘的左脚内侧,碰了两下,道:“腿张开一点,往后半步。”
髭切托着刀柄带着理绘把木刀,摆成一个水平的姿势,收在身前,道:“以双手中间的刀柄为中心,左手内收右手外推,向外挥出一刀。”
呼的一声,横斩也完成了,气势相交刚才的斩击更加成熟,动作更加迅速。
髭切在理绘耳边轻笑道:“嗯,做得不错。”
他的呼吸吹动了理绘的头发,几缕碎发扫在她脸边,令她感觉有些痒。
理绘皱了皱脸,又是这种熟悉感。她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们现在的姿势,似乎与她早上的梦境完全一样。